这样的字谜并不能难得倒乐蕴,她思索了片刻,笑道:“第一句,是果脯。”
那主人挑了挑眉头,乐蕴笑着上前道,“曛字之西,是一个日字,青枫浦各取一半,正是一个脯字。”
那主人不禁笑道:“好,姑娘果真聪慧。”
苏祎抱着手臂道:“那是自然,我们家的姑娘,猜你这东西,还不是轻而易举。”
“请猜第二句吧。”
不待乐蕴开口,苏祎先开口道:“这个倒容易。”她垂眸看了一眼乐蕴,后者正含着笑与她对视,苏祎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夸耀自己的好机会,拿捏足了仪态道,“明分去月,便剩一个日字,日与秋、秋与户相合,就是香炉。”她说罢,还捏了捏乐蕴的衣角,“是也不是?”
乐蕴含着笑意道:“是……”
那主人也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苏祎按了钱,抱着手臂道:“我们不要你的便宜,且收着吧。”
乐蕴只无奈地在一旁叹息。
那第三句,乐蕴依旧猜得,谜底乃是江雪。
而到了第四句,乐蕴方才说谜底是药酒,那主人应了,周遭围观之人却不甚明白,然而不待乐蕴回答,远远地就听见一极爽朗的声音道:“红蓼渡之头,与酌字分离,各自一合,不就是药酒吗?”
循声而去,灯下是一男一女的打扮,面上皆戴着一副铜质面具,那做男子打扮的,裘衣下是一件银青的圆领袍子,领口袖口镶了一圈灰鼠毛,因方才断断续续飘了雪的缘故,手中还撑着伞,伞面大都向身旁那女子打扮的人倾斜。那女子只依稀露出通体水碧色的衣衫。
乐蕴看了过去,颔首道:“正是这样了。”
那男子打扮之人上前,取出一锭银子道:“这灯,我要了。”她一开口,乐蕴便听出这是个女子。
那主人有些为难道:“小人这灯,只谁赢了谁拿去。”
那人身旁的女子也上前道:“算了,我……我不要了。”
那人却道:“这可不行,普天下的东西,我想要的什么没有。”她见说服不了那主人,又将目光放在乐蕴身上,“这位姑娘,我妹子喜欢这灯,还请姑娘忍痛割爱吧。”
乐蕴本就不意要这盏灯,闻言也是想应,可苏祎哪会让她受这个气,上前一步挡在乐蕴面前道:“这可不行,我们家姑娘看中的东西,也没有让给人的道理。”
这两个人隔着面具,大有一副剑拔弩张的意思在。乐蕴不想为这一盏灯纠缠,上前对那主人道,“我们还要往里头走,这东西拿着不方便,就让给那位姑娘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