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完忽然想,难道她要杀我吗?她真的敢杀我吗?
流云在门外,只能依稀听见里头的声音。
她仰着头,望着飘雪的苍穹,忽然想到那日宋温请脉时交代的话,阿芙蓉久食成瘾,不但伤身,更有损性情……她方才在乐蕴眼中所见的滔天怒火,是焚了所有的理智之后才能露出的,难道……流云暗暗担忧起来,如若当真,那该如何是好。
“你……”苏完咬着牙,冷冰冰地注视着乐蕴,还有那根被她攥在手中的银簪,“你要弑君?”
乐蕴的眼眸低垂着,见不到半分情绪的起伏,只有恨,阴沉沉的恨,看不见底:“你……也会怕啊?”
她说着,握着银簪狠狠刺了下去。
一股剧烈的痛楚,顺着苏完的肩,蔓延到了全身,银簪刺破了肩头的皮肤与血肉,将那里的衣衫也染得通红。
但苏完忍住了。
她到底是比旁人傲气一些的。
然而乐蕴又怎会轻易放过她?
衣衫顺着肩头被撕裂,褪出半个肩颈,冷意蔓延,苏完忍不住一个战栗,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