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惠篱道:“我不是越听。”
齐菁菁:“……我知道。你早上来帮越听选衣服的时候状态很差,我有点担心,就去问越听,她跟我说了一些话。”
再深一点的她不好意思说,只能掐头去尾,全靠对方悟性。
“你跟越听现在关系也挺好的,还住在一起,我觉得进一步也不突兀。”
纪惠篱明知故问:“进一步什么?”
齐菁菁鼓起勇气:“我虽然迟钝,但没越听那么傻。你去佛罗伦萨之前明明对越听就很那个,但回来之后反而像是隔了一层,是因为之前有什么误会吗?”
纪惠篱道:“没有误会。”
齐菁菁急道:“那为什么不答应她,她现在这个状态——”
纪惠篱敛眉,“就因为她现在状态不对,所以我才不能有任何动作。如果我现在真的答应,那就是趁人之危。”
齐菁菁凭借自己对她仅有的一点了解,否认这个回答:“肯定不是这个原因,姐,你认真跟我说,万一我能帮你呢?”
纪惠篱昨晚基本没睡,早上又去蓝嘉的店里挑衣服,身体疲惫,大脑却仍处在兴奋状态,她道:“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,越听发生了那么多事,但她没想过告诉我。”
她们坐在书架前,来来往往都是借书还书的人,人影匆匆来去,用一种拥堵稀释了语言的艰涩。
纪惠篱说:“如果我没回来,那这些天陪她的人我也不知道会是谁,就像她说的,人生瞬息万变,她很快会进入下一个阶段,我就只会是经纪人。我是怪我自己。”
齐菁菁万万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。
“姐,你真的喜欢越听吗,可你们认识的这三年多,她好像也没有出彩到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程度吧,你什么人没见过,怎么会呢?”
纪惠篱纠正:“我八岁的时候就见过她了。”
齐菁菁怔怔地看向她。
怎么可能。一个在西南的小县城乞讨,一个在热闹繁华的溪荷长大,除非真的有前世里的缘分,否则怎么会见面呢。
…………
晚上回去时,越听也刚从外面回来。
纪惠篱看到她的那一刻,人就呆住不动了。
越听以为是昨晚过于唐突,正要解释,谁知纪惠篱却突然抱了她一下,眼眶微润。
越听一直觉得她的声音就像高原上的温泉水一样清韵温柔,大概是因为极少看到纪惠篱有过很大的情绪波动,像今天这样的惊喜动容更是少之又少,她不知作何反应。
纪惠篱认认真真看着她,“原来是今天。”
她这样深重的注视,让越听有种眩晕感。好像这不是一次平常的见面,而是与某个很重要的时刻重合。
她的异常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