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她来时穿的厚袜子,勉强能走。
纪惠篱提了个建议:“我们说的乞讨,不能抢。”
越听已经在一边泣不成声:“我就是想恃强凌弱,谁知道那狗心肠如此歹毒,我的鞋……”
纪惠篱:“……”
越听直接往地上一坐,伸手招呼她:“你快过来,我哭的时候要抱个东西。”
纪惠篱走过去,安安静静任由她圈住身子。
眼泪打湿了她的花衬衫。
如同浸入皮肤,与她的血液打起架来。
抱得再紧一点。
求你。
越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她哭完,就带着纪惠篱继续乞讨大业。
纪惠篱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的乞讨方式是这样,先敲门,等人出来就连哭带求,说自己刚被卖至一户人家冲喜,结果给人冲死了,无处可去,听闻此处人心极善,便来讨口吃的,她已经饿得连指甲都啃完了。
有妇人见她可怜,给了半个油饼。
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,说:“我给你唱跳一段,你给我钱。”
她刚要吊嗓子,门被关上。
躲在暗处的纪惠篱出来,拉了拉她的袖子,“在我们这边,乞讨的意思就是,给点馍馍。”
越听不信邪,非要证明自己能讨到钱。
接下来,人家开了门,她不再说那些‘悲惨经历’,而是直接开始唱跳,还是韩舞,2022超级流行。
纪惠篱躲在矮墙那头,看她扭。
县里很快传开。
——来了个疯女人,一开门就跳大神,还唱邪曲。
这里人迷信,觉得这人是个有道行的,要是轻易去惹,她真的联系到阎王爷身边管生死簿的……
这晚,越听抱着纪惠篱在树洞里休息。
县里组织一场交流会,经过多次讨论,终于决定请一位道行更深的大师来收服妖孽。
越听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妖孽‘通缉’了,把大衣盖在纪惠篱身上,开始忧愁。
纪惠篱睡不着,也没有闭目养神的习惯,便静静瞧着她。
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这个奇怪的女人,她的身影与夜色融合起来。
她说知道她的一切。
纪惠篱一点都不忍看她沉默,她一沉默就变得好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