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□□中有佛,故见佛是佛,柳云不是佛印,便只能微微撇过脸去,语气里是试图掩盖慌张的嫌弃和不耐烦。
“赶紧换了,身上沾了酒水,臭烘烘的!”
但沈月章只看着她不说话。
柳云回宫之后的种种表现,在沈月章看来,便是坐实了裴姐姐说的“此事于她至关紧要,不能搞砸”之后,自己险些搞砸的怨怪!
她心中委屈更甚,但随即又是“柳云不信自己”的愤怒。
愤怒取代了慌张,犹如柳云初入宫当夜,柳云字字锥心的【难不成你想入宫?还是你是怪我抢了你的皇后之位?】
【情谊?沈小姐,你的情谊价值几何啊?是能帮我报仇,还是能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?】
【事情已成定局,若你也想入宫,就算我柳云欠你一条命,待我报完仇,要打要杀随你,若你只是为了你口中的情谊而来,那便祝我,步步高升吧。】
自来便是亲密无间之人最知道什么样的话直插人心,而沈月章从来信她,当日柳云为了逼沈月章离开的话,她至今仍深信不疑!
若非如此,她也不会对阿桑说出那句“我们这些不靠脑子吃饭的人,最重要的就是听话,听话就会少惹祸,少惹祸就是帮忙。”
若非如此,她更不会在殿上瞧着小郡主出神,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然无关紧要。
她到底是怕了!
怕又是同一番理由招致抛弃,怕又是什么叫她百口莫辩,恨不能自剖心腑以示清白的指责!
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的!
但很显然,沈月章从柳云这里学到的不是如何远离这样“狼心狗肺”的人,她摔了个跟斗又爬起来,只是想着日后怎么和她好好相处。
所幸,今日的事也不是需要沈月章剖心才能证明清白的事,她愤愤不平的去解腰间的大带,语气里满是愤恨和委屈。
“真不是我故意的,不信你看!”
她腿窝现在还疼,要是有人用什么打了她,这会儿必然还有痕迹,沈月章急于自证清白,但越急,大带的玉扣便越是解不开。
沈月章很快没了耐心,甚至十指用力,试图将它生生扯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