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季月朝前一步,她比胡悦喜要理智许多,她问道:“阴街的死伤怎么样?”
冷湘影瞥了眼胡悦喜,又瞥了眼杜若锦,掐了一把手腕,忍着心口的疼痛说道:“只有阿元死了。”
胡悦喜摁着眉骨,轻轻笑出了声,娇媚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:“你们冥府果然还是更偏向阴街。”
七十年前阳街死伤大半,而阴街遭受同样的围攻居然只有阿元一灵伤亡,胡悦喜对于这个结果无法接受,她并不是喜欢阴街死多少鬼,她只是觉得这不太公平。
冷湘影两次战乱都经历过,她知道胡悦喜在介怀什么。
她忍着脾气,沉声道:“不是这样的,她们撤的很快,就好像根本就是冲着阿元来的一样。”
胡悦喜冷笑一声:“那我来问你,你们冥府昨晚出动了多少阴兵,多少阴差去阴街?七十年前又出动了多少人到阳街?”
冷湘影掐着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,她仰起头问着胡悦喜: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?”
“是!”
依着冷湘影的脾气绝不可能忍着胡悦喜的,但她此刻心情很差,不想跟胡悦喜有过多的争吵,而且七十年前的事,冥府确实是理亏。
她调整心境,尽量平和地说道:“阳街遇袭的时候,镇守阳街的阴帅浮喜已经牺牲了,冥府没有办法通过阴官令第一时间赶到阳街,但我们这些当时得到信的阴差都第一时间过去了,我们……”
胡悦喜细长的眼眸微微一扬,满眼轻蔑:“究竟是牺牲了,还是冥府出了叛徒,你比我更清楚吧?”
“我懒得跟你吵。”冷湘影的耐心终于是耗尽了,她抬手就推开了挡在她跟前的胡悦喜。
她走到了任桥跟前,望着那张因阿元死讯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,她也看到了那一点点属于活人的血气:“任桥,你真是糊涂,融合了这纸人的身体,以后就算找回魂魄,你也没办法投胎转世了。”
冷湘影还是关心任桥的,她叹息一声,这才说:“任桥,我来找你其实还想告诉你,你的画像丢了。”
她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,黑羽鸦似的眼睫挂着薄薄的泪珠:“画像?”
“阿元每与人画意一次,她体内就会复刻一幅小像,小像刻在她心脏上,直到下次画意时才会被替换,我赶过去的时候,她的心脏已经被挖走了。”冷湘影顿了顿,长呼一口气才说:“我问过她附近店铺的鬼了,这一月间来找阿元画意的只有我们,也就是说,那些人可能是冲着你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