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清栩捏了捏袖口,轻笑一声:“我女儿死了,我还没替她报仇,我自然不会死。”
他笑起来的时候,那眉眼跟任桥会有点类似。
不过他在曲解柳无白的话,靳半薇都能听出来柳无白是在讥讽任清栩,大概的意思是你装死那么久,终于是动手了,可任清栩绕开了他的话,竟像是为了女儿而来。
他说完这番话就不再理会大喊大叫的柳无白,他目光微微凝着已经拍碎五行僵尸,还在被行尸纠缠的任桥,他掌心开始浮出一道道符纸,淡黄色的符纸足足有几百张,符纸分别落在了行尸额心,他竟是在一瞬间止住了所有的行尸。
钟遇见任清栩大发神威,连声称赞:“师爷威武!”
任清栩冲着徒孙笑了笑,眼底多了些温柔,凝望着任桥:“裕离。”
这声裕离唤得很好听,似乎还有积攒的思念一般。
靳半薇朝着天空望了眼,夜幕早在她们争斗的时候就降临了。
淡淡的月光倾洒在脸庞,为脸庞投下一片银白。
目光微微收紧。
天黑了。
靳半薇的视线在任桥身上的子午灵纱稍稍停留,躁动心脏得到了片刻的平静。
伪善的人不会将恶写在脸上,但等着他的恶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的时候,
她没有办法去告诉任桥,她的父亲是个多大的恶人,但她会让任桥看到的。
任清栩这种时候出现,总不会真的是来展露他父爱的。
她没有再理会看那走近任桥的任清栩,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,一步步逼近了已经被炸成粉碎,此刻还在被她一朵朵纸莲折磨的柳无白。
红色的绢布被靳半薇划开,她蹲在柳无白跟前,平静地将一把把碎魂刀扎进了他残破的身体,她将一只只红罗蛊放进了柳无白碎开的肉块中:“我听说只要喂了红罗蛊的肉身一直不死,红罗蛊便会一点点抽干肉身的力量和完全吞噬□□的心脏化作一颗颗可以食用的药丸,也不知道等你的力量化作药丸,会不会被你的同伙吃掉呢。”
靳半薇说到后半句,思绪微微停顿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