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童拉开椅子坐下,感叹一句:“你是不是什么都会?”
沈含烟把膜上的指纹擦干净,手机还给季童,冷淡的说了一句:“是的,大小姐。”
如果可以,谁想无坚不摧,事事万能。
谁不想当二十层床垫上的公主,娇嫩到皮肤被床垫最底下的一粒豌豆硌出青紫。
沈含烟觉得她面对季童时的情绪有点复杂。
可季童没听出她的讽刺,接过手机左看右看,真心实意的说:“你好厉害啊。”
沈含烟心里第一次涌现了貌似愧疚的东西。
她咬了口吐司:“今天吐司烤得很好。”
季童更高兴了:“真的?”
她头发软,晨起时的刘海毛茸茸的,像小奶兔的绒毛,微妙的往沈含烟这边靠了靠,像是等人摸她的头一样。
沈含烟没动作,她就又微妙的坐回去了。
什么都没说了,等沈含烟吃完以后把盘子收了。
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几天,沈含烟注意观察着,领地意识很强的兔子暂时没露出攻击性行为。
沈含烟没打算放松警惕。
大概因为自己养过兔子,沈含烟对兔子蔫着坏的习性深有其感。季唯民说季童胆子小,季童看起来胆子也真的小,但沈含烟知道,真正的胆小不是这样的。
大概因为沈含烟天生一张冷脸,自带疏离感,做家教时被要求过换人,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。
真正怕她的人,连话都不敢跟她搭,可万万不敢拿着口红在她脸上画猫胡子。
更别提这几天她学习的时候,季童吃鸡的战场从卧室挪到了书房,就在沈含烟眼前的沙发上。
沈含烟偶尔抬眼瞟她,她总能发现,很警惕的扯下半边耳机:“我吵到你了?”
沈含烟:“没有。”
季童:“那你要不要吃薯片?有玫瑰味和椰奶味。”
未成年人好可怕,连薯片都吃甜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