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贵!季唯民可以,但沈含烟不行。
沈含烟走过来帮她选雪糕,站在离她那么近的距离,旧t恤上因洗过太多次的可爱毛球清晰可见,身上是清新的洗衣粉味道。
季童从沈含烟手里抢过哈根达斯放了回去,拿起一根娃娃头:“我要这个。”
沈含烟:“为什么?”
季童:“什么为什么?”
沈含烟:“为什么不要哈根达斯要这个?”大概在沈含烟眼里,哈根达斯是最接近季童家冰箱里的一款。
季童咧嘴一笑,晃晃手里的娃娃头:“这个可爱!”
沈含烟没再说什么了,扫码付了钱,收起手机往外走,季童赶紧跟在她身后,看着沈含烟的旧t恤上浸出一块可爱的汗渍,像某个只属于她的岛国的地图。
沈含烟走了两步突然停下,季童正盯着那块汗渍出神没刹住车,差点撞沈含烟背上。
她赶紧站稳。
沈含烟回头,拿过她手里的雪糕袋子贴到她脸上。
一阵冰凉,透过她脸上的两团红痕沁进心里。
倏然之间,刚一个人等在校门口的那些燥热、焦虑,甚至因独处人群中而产生的一丝恐惧,都像耳畔的蝉鸣、共享单车的转轮声、人群的嘈杂一样,消融在了一片沁心的冰凉里。
她和沈含烟的头顶,是一棵巨大榕树的枝桠,此时她耳里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眼前只剩沈含烟清淡的一张脸。
她依稀记得语文里有一种叫“通感”的修辞,此时沈含烟的脸,就跟耳畔树叶的沙沙声融为了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