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烟:“我没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季童咧嘴一笑:“可你出来找我了呀。”
“为什么在门口傻等?”沈含烟说:“要是没人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,你打算怎么办?”
季童嘀咕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越哭越惨,越哭越饿,最后委屈得要死的把冷冰冰的烤红薯吃掉?
可是你就是知道了呀,季童在心里小声说。
就像一块拼图,每次都出现得恰到好处,季童几乎能听到心里“咔哒”那一声。
走了很久,街上也再没看到卖红薯的小摊了。
邶城的秋天就是这样,入了夜气温急剧下降,沈含烟就穿着一条裙子,季童晃晃她的手:“要不算了。”
可沈含烟这个大人,倔起来比她还倔。
沈含烟说:“不行。”
季童提议:“要不明年生日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沈含烟扭头看着她:“我们连明天会怎么样都不知道,谁又敢说明年?人在时间面前,永远不要太自大。”
季童呆呆的,她那时年纪尚轻,还不明白沈含烟话里的深意。
她只是往沈含烟身边凑了凑,胳膊紧贴着沈含烟的胳膊。
“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?”她小声问。
沈含烟笑了一下。
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沈含烟问季童要不要先吃点其他的,季童摇头,到这时,她又一点不觉得饿了,心里有种满胀胀的感觉,随着她俩的脚步晃晃悠悠,一直沉甸甸沉到她胃里。
路灯昏黄,夜风悠长。
随着时间来到十一点多,街上已经渐渐的没什么人了。
季童捏着沈含烟软软的手,忽然觉得永远买不到烤白薯也很好,两人就这样一直走下去。
也许直到这时,季童方才意识到,她打从一开始想要的,从来就不是烤白薯。
可沈含烟以为她是。
因为这时随着城管下班已久,她们面前终于出现了一辆卖红薯的三轮车,不过人家已经准备收工回家了,骑着三轮车蹬得飞起。
沈含烟放开季童的手追上去。
“喂沈含烟。”季童心里一空。
沈含烟今天难得穿一双高跟鞋,却在无人的街道上跑得飞快:“三轮车!”
那三轮车是辆电三轮车,吱吱呦呦的发动机声巨大,隔着段距离盖过了沈含烟的呼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