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只有一颗心脏,却一端跳跃着欣喜,一端悬坠着惊惶,像没加稳砝码的天平一样不安稳。
这时季童静下来了,呆呆在后面看着沈含烟冲蜂蜜的背影。
直到沈含烟把蜂蜜水塞到她手里。
季童眨巴着眼睛问:“特意给我冲的?”
沈含烟直到这时才发现季童的酒量深不可测。
她本以为那些阴郁的语气、那些略带讥讽的数落,是季童喝多酒以后的反应,现在看来,那只是本就存在的情绪。
因为季童完全可以跟没喝酒时没任何差别,像只软软的小兔子。
沈含烟说:“趁热喝了。”
她就像平时捧着热牛奶杯一样,双手捧着小口小口的抿,粉色小巧的唇一耸一耸,就显得更像兔子。
她一口气喝完了沈含烟给她冲的蜂蜜水,把杯子在桌上放下又擦了擦嘴:“沈含烟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让他亲你?”
沈含烟把杯子收走,走到厨房在清水下冲洗:“因为我不喜欢他。”
季童跟过来:“那他喜欢你么?”
哗哗的水流声中,沈含烟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季童:“如果他很喜欢很喜欢你,你让不让他亲你?”
沈含烟把洗好的玻璃杯放到沥水架上,一滴滴水珠还挂在玻璃壁上,窗外有落雪的声音,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。
沈含烟转身看着季童:“你才几岁?”
季童理直气壮:“十八了。”
“那也还是高中生吧?”沈含烟说:“一直跟我在这讨论什么亲不亲的。”
“我不是想讨论亲不亲。”季童小声嘀咕:“我是想讨论你。”
沈含烟走到餐桌边:“蛋糕怎么不吃呢?”
“我才不吃。”季童撇嘴:“过了快一个月的生日蛋糕,有什么可吃的。”
她目光扫到一旁空掉的洋酒瓶,瓶贴上自由女神像一样的女人露着毫无感情的笑,她忽然烦躁起来,一把抓起酒瓶扔进垃圾桶后,又过来端蛋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