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童却在里面喊了她一声:“沈含烟。”
沈含烟靠在门边:“嗯?”
季童:“你待会儿送不送我?”
沈含烟:“不送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哼。”季童一下子拉开门,边套羽绒服边轻轻瞪她:“不去正好,你去了我还紧张呢。”
沈含烟拿起提前做好装好的早饭递给她,最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条围巾,系在她脖子上。
季童愣了愣:“这不是你的围巾吗?”
沈含烟没什么语气的说:“嗯,借你。”
季童一下子笑了。
沈含烟系完围巾就转身,季童笑着宝贝似的摸了摸那围巾,小声说:“这是我的幸运符。”
沈含烟: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季童笑着扬扬手里的早饭:“我走啦。”
她的迷信主义言论,可不能被唯物主义的沈含烟听去。
她乘电梯下楼,又蹬蹬蹬跑过楼前的几级楼梯,带着沈含烟的烟灰色围巾在雪地里越跑越快。
像一只鸟,终于张开了一直藏匿的翅膀。
沈含烟在楼上望着她的背影。
刚才季童的那一番话,真让她一个化学系的学生,有些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冥冥。
季童只知道沈含烟顺利过了研究生初试,她把这视作一件理所应当的事,因为她和所有人一样,知道沈含烟成绩很好。
季童不知道的是,沈含烟在研究生考试的最后一门,因为季唯民突然出了事,连卷子都没答完,就匆匆跑出考场,最后奔向了季童身边。
但沈含烟前几门考得太好了,最后初试她是擦边过的。
其实连沈含烟自己都说不清,那天她匆匆跑出考场,心里到底知不知道,自己可能放弃的是怎样一个未来。
因为今年美术艺考时间拖得很晚,还没等到出成绩的时候,就要过年了。
沈含烟遵守约定,在过年前去看了季唯民一趟,在签访客登记本的时候她吃了一惊:“这么多人?”
相较于前段时间一个访客都没有的空白,季唯民这段时间的访客密密麻麻。
今天值班的是看守所的老人,收回登记本的时候对沈含烟笑笑:“小姑娘你不知道,踩高捧低,人性使然。”
这段时间季唯民的案子迎来转机,他的律师团队很牛,查到违法的很可能不是季唯民,而是牵扯这桩生意的另一个公司法人。
还没最后定论,可人心已经又活络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