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从小她奶奶并没给过她任何温情,只用剩菜剩饭把她养大,她爸留下的所有钱都被拿去贴补了好赌的二叔,对她说的最多的话是:“别吃了女孩子吃那么多干嘛留给你二叔。”
但在爸爸早逝、妈妈缺位的所有成长岁月,她唯一仅有的,也就是这个从未对她和颜悦色的老人。
并且,今天过年。
沈含烟对着手机“嗯”了一声。
然后她奶奶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:“你还有钱吗?你二叔他……”
沈含烟直接打断:“我没有钱。”想了想又补了句:“就算有钱,也不给。”
她直接把电话挂了。
她一张脸上淡淡的没表情,心里却想冷笑——
她在期待什么呢?
无论对奚玉,还是对她奶奶,为什么总还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?
她觉得就连季童都比她做的好得多。
然而那时的沈含烟也不过二十二岁,无论艰涩的成长环境让她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多少,她还是未能摆脱那年纪的眼界桎梏。
她并没能准确的看清,无论是她,还是季童,都是一类人。
她们的成长过程都太缺爱,以至于无论季唯民还是奚玉,都变成了一块腐败却肥美的饵,让她们欲罢不能,以至于始终吊在一条隐形的线上。
当沈含烟还站在窗边发呆的时候,小兔子一把推开了门:“沈含烟!你刚才是不是没看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