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童冲进洗手间以后,沈含烟从沙发上默默坐了起来。
头上的马尾还乱着,记载着昨夜那无比混乱的局面。
沈含烟把橡皮圈摘下来,含在嘴里,双手慢慢的把马尾理好,重新把橡皮圈绑上去。
她不是不对昨晚的一切感到震惊,只是震惊之后,一种类似于欣慰的情绪浮上来。
一直以为怯生生的小白兔,原来是凶恶的野兽。
一直以为的单纯无辜,其实是能缜密设限陷阱的无限心机。
即便以沈含烟的标准,也觉得季童把昨晚的陷阱执行得不错。
这很好,因为如果她不能一直守在季童身边的话,比起一只怯生生的小白兔,还是凶恶的野兽更让她放心一点。
剩下她所要做的,便是帮这只野兽彻底斩断对她的依赖。
那样,野兽就没有弱点了。
三天后,季唯民主动给季童打了个电话:“有空么?晚上要是不跟同学出去玩的话,我带你出去吃甜品吧。”
季童挂了电话,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。
她晃着腿跟季唯民坐在新开的甜品店里,心里很清楚季唯民想找她说的是什么。
甜品店的风格网红到令人生厌,一定又是季唯民的秘书推荐给他的。
这一次,季唯民倒是记得了她的喜好:“要炒牛奶怎么样?”
哦妈的,一想到她喜欢牛奶这件事,还是沈含烟让季唯民记得的,心里就猛抽着一疼。
然而现在,她只能把一张脸埋进炒牛奶大大的盘子里,兔子一样越吃越快。
心里那种堵了团东西的感觉,为什么吃得再快再多也咽不下去?
季唯民笑着问:“有这么好吃?”
那微笑分明心不在焉。
见季童不搭腔,他终于犹豫着开口:“季童,你有没有跟你姐姐说什么?”
季童在心里冷笑,却又一脸懵懂的看着季唯民,嘴角还沾着一点炒牛奶。
季唯民叹口气:“那,姐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?”
季童还是一脸懵懂的摇头。
然后用很小的声音问:“怎么了吗?”
季唯民:“她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。”
说着又叹了口气:“你能帮我劝劝她吗?你们俩不是关系最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