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梧桐的桐?”
季童说不出话,沈含烟看了她一眼,替她说:“童话的童。”
季童心里无比剧烈的扯痛了一下,近乎痉挛。
甚至比沈含烟刚说她们从来没可能的时候更痛。
她想起以前初见面的时候,莫春丽也问过类似的问题:“是瞳孔的瞳,还是童话的童?”
那时沈含烟也是用这样淡淡却肯定的语气说:“是童话的童。”
季童的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了。
她现在哪里还是沈含烟的童话呢?
她的心机,已变成了沈含烟需要提防的一个噩梦。
问季童名字的人走了以后,沈含烟手机响了,她看了季童一眼,走到一边接起来,似在回避。
和实验室同门商量实验的声音轻轻传来。
那么轻,被夏末初秋的风一吹就化了,好像生怕那些话语钻进季童耳里似的。
沈含烟挂断电话以后走回来,季童吸吸鼻子:“如果我不是那么有心机的人,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?”
沈含烟的手,轻轻落在她头顶:“季童。”
季童仓皇埋下头,她又要哭了。
至少在今天这个日子里,至少在喝多酒以后,沈含烟还愿意用以前那样的语气,叫她的名字:“季童。”
“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,注定了我们会变成不一样的人,在你的世界里,有心机是一件很必要的事。”
“我说过不喜欢你被人欺负,记得吗?”
季童拼命点头。
你说的每一个字、教我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,沈含烟。
“我还教过你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