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想看飞往小镇的机票的。
手却不听大脑使唤,抖两抖,就在回国机票那一栏点下了“确认购买”。
她连夜开始收拾行李,天不亮就拖着行李箱赶到机场,走得太急,一条横条纹的围巾还拖了半条在行李箱外,托运的时候她才发现,忙不迭的又塞进去。
直到坐上飞机,她心里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,搓了搓自己的手心,全是汗。
飞机轰鸣着带她飞上蓝天,把这座她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甩在脚下。
她闭上眼睛,在心里告诉自己:我只是回去看一眼沈含烟有没有出什么事。
没有的话,我马上就走。
如同季唯民到英国并没有告诉季童,季童没有回季家那栋三层的老宅,也没告诉季唯民一声说她回来了,直接拖着行李箱,从机场打车去了酒店。
坐在出租车上,她望着窗外街道的夜景,发现这座城市变了的有很多,没变的也有很多。
她默默把粉白的手指贴在车窗上,好像在触摸车匆匆掠过的那条马路。
她心想:或许沈含烟有那么一刻,也曾路过这条街么?
说来好笑,季童回国后的第一天,怂怂的在酒店窝了一整天,连吃饭都是直接点到房间来的贝果三明治。
酒店楼下是一个很新潮的购物商场,季童咬着贝果站在窗边,望着那商场为两天后的圣诞节大肆预热。
哦妈的,她在心里骂,然后看一眼自己被咬红的手指——吃个三明治都能咬到手,她真是服了她自己。
主要是她一直走神,看任何一个黑头发、白皮肤、个子高挑的年轻女人,都觉得那是沈含烟。
就像她一直躲在房间里,就是觉得出去任何一个地方,都有可能偶遇沈含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