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从包间走出来,邓凯问:“你现在住哪?我送你回去。”
季童:“不用了,我正好想散散步。”
邓凯走了以后,季童一个人裹着大衣慢慢走着。沈含烟的围巾还吊在她脖子上,她伸手把它围好。
很暖,也很扎人。
这时雪已经停了,雕花的地砖上薄薄一层积雪,让那本来清晰的雕花变成暧昧不清的形状。
季童路过一家酒吧,看到几个女生站在门口抽烟。
她走过去:“能给我一根么?”
一个化着浓黑粗眼线的女生瞟她一眼:“当然。”
她发了根烟给季童,还帮她点了。
季童被呛得咳嗽两声。
女生笑了:“不会啊?”
季童笑笑没答,只是扬扬手里的烟:“谢了。”
她继续顺着雪路往前走,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是烟。
她只是觉得胃里空荡荡的,刚才那碗鸡汤没有产生任何意义。
她路过路边一个花坛,蹲上去,一边盯着刚才那支烟一点点在自己指间燃烧,一边一家家给橙色软件上的云省菜打电话。
“喂,有汽锅鸡么?”
“喂,有汽锅鸡么?”
“喂,有汽锅鸡么?”
她电话打的太晚,要么是没有,要么是需要提前预订、现在做已经来不及了。
季童每挂一个电话,就冷得吸吸鼻子,来往的人都奇怪的看她一眼。
直到打到最后一家的时候,终于有人回答她:“有,现在过来吗?”
季童顿了顿。
她忽然发现,她想要的也不是汽锅鸡。
她回答:“还是算了,不好意思麻烦了。”
她挂了电话站起来,伸手拦了辆出租车。
她要去沈含烟家。
等她下车的时候,雪又开始下起来了。
她没门卡,就在小区门口等,又找了个花坛蹲着,有点冷,她把脸埋进柔软的羊绒围巾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