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烟当真不拒绝她。
沈含烟应该是难耐的,闭眼紧皱着眉,死死咬着下唇,季童总觉得这种时候沈含烟的表情很微妙,说不清是痛苦多过愉悦、还是愉悦多过痛苦。
她越发放肆,沈含烟的身体却包容的接纳了她。
她忍不住抬头:“沈含烟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?你到底为什么不拒绝我?”
沈含烟微微睁开眸子,眼底又湿又软的水光,像在夕阳下晒了很久的溪,几乎有一股温柔的暖意浮上来。
沈含烟说:“因为是你,季童。”
季童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下来,放过沈含烟,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喘气。
她觉得沈含烟好狡诈,又用这样的语气叫她的名字——“季童”,“童话的童”。
这让她几乎想要像十八岁那年在大榕树下一样,用尽全身的喜欢去拥抱沈含烟。
但她恶声恶气的说:“少来,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不恨你。”
沈含烟几乎笑了一声:“我没觉得你会不恨我。”
季童越发认为沈含烟有毛病。
她恨她,她还高兴?
身后一阵不知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,然后,那条薄而柔软的围巾化作披肩,披在了季童背上。
季童一愣。
她刚才情绪激烈,出了一额的汗,这会儿坐在地毯上,背上凉凉的。
围巾披过来,像一个带抚慰性质的拥抱。
她有些不自在,总觉得沈含烟的温柔处处都是陷阱,刚要甩掉,沈含烟的手在她肩头轻按了下:“没什么其他意思。”
“你要是在我这边感冒了,我还得照顾你。”
季童吸吸鼻子,就那么披着了。
她默默坐着,环视着沈含烟家的客厅,各种艺术摆件,都可以说是s最网红的款,死贵死贵的。
她开口:“沈含烟,有钱到底有什么好?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要季唯民公司的钱。”
沈含烟:“你不想要钱么?”
季童:“我真不想。”
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。
季唯民出事的那段时间,她跟沈含烟窝在一间不到四十平的小出租屋里,那是她二十三年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