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烟纤细的脚腕露出来。山顶只有一盏很暗的路灯,又高,隔着一段距离,这会儿与其说沈含烟的脚腕沐浴在灯光下,不如说沐浴在月光下,又比月关更莹白。
季童觉得自己好变态,她想亲沈含烟的脚腕,也许还想舔一下。
她好不容易按捺了这股冲动,仔细看了下沈含烟崴到的地方:“还好,不是很严重。”
沈含烟自己也很冷静:“坐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她倒也没急着把腿从季童的腿上拿下来。
山顶有风,夜风徐徐的吹过多少有点凉意,季童犹豫了一下,伸手轻轻覆上沈含烟的脚背。
沈含烟的脚轻轻一抖,季童垂着眼,生怕沈含烟会把脚从她手下抽走,但沈含烟倒也没这么做。
季童等了一会儿,才敢悄悄掀起眼皮去看沈含烟。沈含烟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她身上,而是扭头望着身后。
她们背山而坐,沈含烟望过去的地方,城市在山脚下铺陈出万家灯火的夜景。
季童倒没想到,在邶城城中的某一处,还能看到这样开阔的夜景。
路灯很暗,星星很淡,城市很远,沈含烟很沉默,可沈含烟就在她身边。
夜风仍徐徐吹着,扬起两人的头发,那一刻季童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自己现在留着短发,如果她的头发还和十八岁时一样长,是不是在这样的夜风中,就能和沈含烟的长发纠缠在一起。
她不敢牵沈含烟的手,至少她们的发丝,可以缠缠绕绕,纠纠葛葛,好像一辈子都解不开那样。
季童吸吸鼻子。
从十八岁她剪去一头长发给沈含烟买手机、而沈含烟拒绝了以后,她就再没留过长发了。
而这时,她时隔四年多以后,再一次动了想留长发的心思。
沈含烟这时开口:“差不多了,下山吧。”
季童又看了看沈含烟崴到的地方,虽说不严重,但多少还是有点肿。
季童忽然把沈含烟的脚轻轻放在长椅上,站起来说:“你等等。”
她开始往山下猛跑,高跟鞋太碍事,脱下来拎在手里好了,连沈含烟在她身后叫“季童”她也没回头。
沈含烟又打了个电话,她也没接。
当季童气喘吁吁重新出现在沈含烟面前时,沈含烟正眼神幽远的望着山下的夜景,转头一看她,一愣。
季童拍拍单车后座:“我载你。”
沈含烟:“哪来的自行车?”
季童咧嘴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