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还有余裕去酒店登记入住了再来会场,却变成时间紧迫到沈含烟把行李存在机场,就匆匆打车赶了过来。
还是没赶上。
其实她也不知赶上了能做些什么,难道还能给季童一个拥抱、或者说些鼓励的话么?在她俩的“敌对”关系之下,那也显得太奇怪了。
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出现在这里。
就像她带季童去爬山的那个夜晚一样,哪怕只是简单的出现,也是好的。
第二天一早,季童发现自己是握着手机醒来的。她昨晚忘了拉窗帘,所以一大早就被窗外的阳光晃醒了。
她看了一眼手机,静悄悄的,没人联系过她。
沈含烟也没联系过她。
其实沈含烟平时也不会主动给她发信息或打电话的,但她知道以沈含烟的缜密程度,肯定知道她这两天来摩洛哥参加rda大赛了。
难道沈含烟就不怕她得奖吗?难道沈含烟就不该至少发条信息、来她这边刺探一下“敌情”么?
还是说沈含烟在忙?
沈含烟跟季唯民在一起?
季童的胃又痛了起来,她从床上爬了起来,洗漱以后,决定以毒攻毒去楼下餐厅喝杯黑咖啡。
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想沈含烟和季唯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,因为今天注定是十分难熬的一天——
昨天做完了概念阐述后,她等于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一切,今天只剩漫长的等待,等到白天第二组设计师阐释完概念后,晚上八点晚宴,直接颁出金银铜三座奖杯。
而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,季童坐在酒店的户外咖啡厅喝着咖啡,眼神漫无目的的往四周乱瞟。
然后她傻了——被侍者领着走进来的那东方女人,竟是沈含烟?!
哦妈的,她是不是又结膜充血了,以至于把任何一个清秀的东方女人都能看成沈含烟?
她用力揉了揉眼睛,用力到眼球都感受到一种压迫的痛感,再睁眼时眼前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星星,可等那片星星散去后,眼前的女人竟还是沈含烟?!
而且一大早,酒店咖啡厅的人太少,也只有她这一张东方面孔太扎眼,沈含烟已经向她这边走来了。
现在躲都来不及躲了,季童一边在心里骂着妈的妈的,一边拼命用手压着自己的刘海。
她今早心烦意乱,就简单用清水洗了把脸,没化妆也没吹头,平时工整柔顺的梨花头这时鸡毛掸子一样乱飞。
沈含烟在她面前坐下了,第一句话竟然是:“你喝的什么?”
季童呆呆的说:“黑咖。”
沈含烟就也要了杯黑咖,还要了一份法式吐司。
等着的时间里,沈含烟的第二句话是:“你说我们是不是孽缘?”
季童呆呆的问:“你是不是跟踪我?”
让她相信她和沈含烟真是在摩洛哥偶遇?拜托她是快二十三岁又不是快三岁。
沈含烟:“我跟踪你干嘛?我是知道你来摩洛哥参赛,但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家酒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