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沈含烟审视目光中的紧张和羞怯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切。
她莽撞的想:该让沈含烟看看她的这一面。
沈含烟那端沉默许久,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季童轻轻的声音被呼吸切割:“我在想你。”
她担心沈含烟随时会挂断电话,可沈含烟没有。
只是以沉默陪伴着她。
季童想让这通电话无限延绵,在时间的长河里,飞沙走石,风起云涌,年轮铭刻岁月的印记,琥珀凝结生命的鲜活,哪怕她们变作快要风化的石像,风一吹就要灰飞烟灭。
只要电话那端是沈含烟。
以她当时的阅历和紧张程度,她当然无法想象会有人克制至此,即便在以自己的方式回应她,却连呼吸都控制。
只有沈含烟自己明白,面对季童,她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。
直到季童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,啪的一声,把电话挂了。
房间里恢复绝对意义上的静谧。
季童想了很多事。
想她第一次见到沈含烟,她从老宅里嘎吱作响的楼梯跑下楼,看到拎着行李袋的沈含烟,额角带着刚挤完地铁的细汗,神情是冷的,可伸手轻碰了碰她的脸。
想那段她和沈含烟在老宅相处的日子,她赖在书房里吃零食打游戏,沈含烟在书桌那端安静的学习,只要她一抬头,就能瞧见暖黄灯光下,沈含烟白皙的额头和毛茸茸的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