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季童一个人去天台吹了一阵风。
好像快下雨了,天上厚厚的云层压得很低。半空中有蜻蜓在乱飞,那是季童很怕的一种动物,她可以接受毛毛虫蟋蟀甚至天牛,但她很怕蜻蜓,小时候在自家花园里看到,总是短促的惊叫一声跑开。
她怕蜻蜓,因为蜻蜓总是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。然而现在,蜻蜓真的砰一声撞到她胳膊上,她却躲都不知道躲一下。
她看着远方的建筑,任凭风把她刘海吹得乱七八糟。
汪晨想要季唯民的钱,沈含烟想要季唯民的钱。从小到大,季童不知看过多少女人想要季唯民的钱。
所以她暗暗给自己定下的一条规则是:绝不开口找季唯民要钱。
好像这样,才能把自己和所有对季唯民有所图的人区分开似的。
事实上这样并没有让季唯民更爱她一点,季唯民不缺钱,季唯民这么多年在白家缺的反而是那些女人才能给他的,绝对的依赖和崇拜,那样才能让他找到自我。
然而这个习惯却成了季童一种骄傲的坚持。
她就是不想对季唯民妥协。
长这么大她唯一一次想要季唯民的钱,就是高三那年为了给沈含烟买手机,不过那次,沈含烟拒绝了她。
王律师的话响在季童的耳边:“去找你爸吧季童,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