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烟拍拍自己身边的长条凳:“坐到我这边来。”
季童捧着油碟,乖乖巧巧坐过去。
沈含烟又给她倒了杯豆奶,看着她喝完,问:“还辣吗?”
“辣啊!”
其实已缓解很多了,辣从直冲天灵盖的刺激,变成舌尖上绕梁的余音,但有了人疼惜,好像再小的委屈也值得拿出来说一说。
因为沈含烟不会不耐烦,而是叫她:“舌头伸出来。”
“干嘛?”季童很警惕:“你不会整我吧?”
“伸出来。”
然后沈含烟对着她舌头轻轻吹了下:“这样,有没有好一点?”
季童呆呆的。
沈含烟瞥她一眼:“你再不把舌头收回去,看上去就更傻了。”
季童赶紧缩回舌头,她只是在想:沈含烟变了啊!
沈含烟会主动撩她了!
和疾病一起消弭的,还有沈含烟长久背负的对爱的桎梏。
季童是经不起撩的,这可是沈含烟!她从十八岁到现在,追着跑了五年的人。
出过国,又回来,去过遥遥漠河,闯过无间地狱,才能和她并肩坐在这里的人。
那几万公里的叠峦重洋,那浩瀚无垠的时光沧海,最终化为了季童小小的、发红的耳朵尖,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豆奶,咕嘟咕嘟喝下。
沈含烟:“你不喝酒吗?”
季童:“酒对我来说和水没什么区别,这豆奶挺好喝的,邶城没有呢。”
沈含烟:“喝一罐啤酒,庆祝下。”
季童点头:“好。”
这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。
这里的罐装啤酒居然是那种老式拉环,季童拉开,放在桌上。
沈含烟拿起打量了下。
季童喝口啤酒,凑过去:“怎么,中奖了?”
沈含烟摇摇头:“季童。”
“你想跟我结婚么?”
季童一愣,就听沈含烟问:“这次,换我来好不好?”
她把季童手里的易拉罐放到桌上,又拖着季童的手,把拉环套在了她的手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