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逐溪坐在最边缘,低头扒拉米粒。她从没说过不喜欢鸡肉。
注意到沈静松的视线往这边来,夏逐溪放下筷子,“我吃饱了,出去转转。”
太阳西下的时候夏逐溪才回家。
还带来两大一小。
大门拍得震天响。
夏爸爸一开门就愣了,夏逐溪脸颊红肿,胳膊和腿都有淤青。
陌生男人冲上前,劈头盖脸就是骂:“管管你家混丫头!看她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!”
陌生女人牵着儿子过来,男生也是满身挂彩,情况比夏逐溪更糟,膝盖还在渗血。
夏爸爸连声道歉,送男生去医院,把夏逐溪大骂一顿:“跪在客厅面壁思过!”
夏逐溪面无表情地走到墙边,跪就跪,又不是没跪过。
夏爸爸指着她后脑勺叱骂:“老子赚钱供你吃喝供你读书,给你零花钱玩破车,夏逐溪,你就这样回报我?除了闯祸你还会什么!”
他的音量陡然提高:“你姐姐从来不这样!”
夏逐溪眼圈红得和肿起的脸一个颜色,使劲吼叫:“那你就只要姐姐当你女儿!别要我!”
本来没什么好气的,挨骂呗,她受的还少吗?三天一大骂,两天一小骂,她的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了,没在怕的。
可是这一次就是特别烦,不想忍。都是孩子,都受了伤,为什么别人的爸妈给撑腰,她的就不闻不问?连伤得痛不痛,为什么打架都不问一句!
这壁也不面了,过也不思了,爱谁谁!
她穿鞋抽开门锁,夏爸爸在后面怒吼:“你出去就不要回来!”
夕阳的余晖泼洒在天边,蝉鸣阵阵,吵得人心烦。
十字路口的大树下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小卖部,夏逐溪摸了下脸,还是很肿,她想买瓶冰水冷敷。
树下人很多,除了乘凉的,还有来买冰棍的。
夏逐溪穿的短袖短裤,露着的胳膊和腿青一块紫一块,经过人多的地方很打眼。小卖部老板也多看了她两眼,但没多问,“要什么?”
夏逐溪:“冰水。”
老板拿了一瓶给她,还是忍不住,“有岭南白药,要吗?”
夏逐溪想了想,摇头。家里有药,晚点回去自己擦点就好。
“要。”悦耳的声音像天使从天而降。
夏逐溪转头,小卖部悬挂的灯光朦朦胧胧,沈静松眉眼柔和,一只手轻轻放到她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