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晒着,回收仓库的门露出一隙,隐隐飘出酸腐的臭味。一个男人佝偻着背,穿着胶靴笨拙地踩过瓷砖上淌过的棕色液体,用阴沟钳驱赶难缠的苍蝇。
几个员工过来扔垃圾,追着男人看,“哟,这不是裴董吗?怎么在这赶苍蝇?”
“少赶一只要扣工资哈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裴建勋握着钳子瞪他们一会,无奈地躲进工作间,唯一的示威就是重重地关门。
下一站是食堂。
晌午过后,食堂员工在做清洁。
一个女工明显业务生疏,推潲水桶的时候绊了一跤,潲水打翻,泼了她一身。女工失声痛哭,引来食堂经理破口大骂:“别吵了!麻溜地打扫干净!夏洁,还以为你是董事长夫人呢?桌子不会抹,地不会拖,板车也不会推,你是瘟猪啊!”
沈静松掩住口鼻,潲水的恶臭实在难闻,光是看到那些混作一团的食物残渣在红色的油水里漂荡就觉得恶心。
夏逐溪也受不了那个味儿,揽着沈静松离开。
当初沈静松给夏逐溪提出三个岗位,还有一个是下水工。
夏逐溪安排裴梓莹去工程部通下水,裴梓莹干了不到三天就跑路了。
跑就跑吧,外面都是仇家,日子能比在公司通下水好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