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却说,我是闲得发慌才有空闲心思来想这些不着边的东西。
我不肯嫁,也没答应和奶奶断绝联系,便被他们关了起来。
我再被允许出门是由于表姐的婚礼。
我本想着趁婚礼人多时逃去奶奶家,却没料到这婚礼本身就是一场为我设的局。
我看着台上不满二十便穿上白衣的表姐,再低眼看自己。
我被人群围着,介绍给了一个不相识的男人。
“我没成年。”我说。
“未成年就不能结婚了?生孩的都一抓一大把。”
“我没满二十,你们这是违法。”我说。
“你表姐也没有二十,你有本事现在就报警。”
……
我想再说些什么,却发现都无济于事,甚至有些事说出口还会适得其反。
我好像明白了点她当时不敢见天光的感受。
我本想说,我不喜欢他,我喜欢女性。
可一群连违法都不怕的人真的会在乎我的喜恶?
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被他们掌控的人偶。为此,他们甚至能称得上一往无前。
他们能为此切断我受教育的机会,阻止我与外界的联系,让我无法自救,无法求救。
如果她的存在被知晓,那她必然也因此受到迫害。
我本以为我已经算是自私,相比眼前这群人,我不及万一。
再抬眼看向台上的表姐,那袭白衣更像是丧服。
祭奠她,祭奠我。
我试着逃跑,却胳膊拗不过大腿。
我被他们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这不是一个正规的院所,是他们通过熟人所联系到的一个私人精神病院。
在这,所有“患者”都必须遵从命令,但凡不服,就会被里头的人扒掉裤子抽打臀部或腿部,有的还会被关禁闭,被罚不能进食。
这些对我来说尚不算太坏,只要装乖就能避免。
令我崩溃的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怨魂。
我总能听见婴孩啼哭,少年呼喊,这让我得不到片刻的宁静。
慢慢的,我也开始觉得无望。
刚接触鬼神之事时,三叔和奶奶都护着我,让我循序渐进地学习。
他们说有阴阳眼的人比常人见到的驱魔场景会更可怖,所以不敢让我见多,怕我承受不住。
而现在,我被父母亲手送进了一个怨魂聚集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