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迟的目光回到电脑上,握拳敲一下酸疼的肩颈,轻声道:“累了,去睡吧。”
她说话带着一点鼻音,喉咙发痒,好像是感冒了。
张晓就像是被人从头顶淋下来一盆冰凉的水,一时间怒火中烧。
燕迟总是这样,心思让人捉摸不透,很难猜到她在想什么。
几年前她费尽心思想和燕迟在一起,但燕迟却对她的热情没什么反应,态度十分暧昧。
两人认识四年!却一直是朋友关系!
张晓有好几次认为自己和燕迟已经突破了那层界限,因为燕迟身边没什么走得近的人,她对张晓又十分好。
张晓举止也稍微大胆了一些,生日的时候找燕迟撒娇要她那辆保时捷718冰梅粉,燕迟好脾气笑着把车钥匙给她的时候,她都已经开始做豪门美梦了。
一周后,张晓收到了燕迟打过来的电话,说她要结婚了。
她们认识那么久,如果燕迟早点迈出那一步她们俩早就成事了。哪里还有什么燕家老大爷发挥的空间!
虽然刚才她和燕迟说不能同房,但也只是欲擒故纵罢了,她知道这些豪门千金多少都有点癖好,但燕迟莫非还真以为她不想……
张晓咬住唇哼了一声,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甩上门。
燕迟抬手捏了捏眉心,抽出一张卫生纸捂住口鼻,好像是真的感冒了。
以前和张晓在一起的时候,她倒是心无旁骛的。但现在离婚第一天,燕迟脑海里忽然蹦出江斯若的样子。
以前和江斯若住在一起的时候,江斯若从来不在她工作的时候进书房。
就算江斯若享有特权,也不会像张晓现在这样。
燕迟的目光看向窗外,翻转着手里的碎瓷片。
冰凉的瓷片在摩挲下逐渐沾染上掌心的热度。
燕迟心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,江斯若在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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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燕迟就回到了南湖燕家。
老爷子退休后每天都起得很早,后院遛鸟已经成了习惯。
燕迟在玄关拖鞋,礼貌地和赵姨打招呼。
她在后院看到老爷子的时候,老爷子正和佣人聊天。
燕迟走过去:“爷爷。”
旁边的佣人立马噤声,老爷子盯着眼前深红色方笼内的画眉鸟,头也不回道:“来了?你还知道回来?”
燕迟垂眸,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:“很抱歉。”
燕家佣人很多,花园里的花匠都有好几个,但燕家规矩森严,四周安静的连一声咳嗽都不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