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两个月过去,季行一在竹西市继续了自己的混子生活,被表姑唾弃了几番,没用,每回她都左耳进右耳出,当时“嗯嗯嗯”、“好好好”,过后继续躺平,挣一天的钱花一天,像是带着报复心理,反正之前攒了也白攒,不如及时行乐。
沈烟骂累了,不想再管,总归,这么大一个alpha不会饿死自己。
于是季行一更加心安理得地混日子。
某天夜里,她又梦见了那个oga,低泣、娇吟,被她糟蹋得遍布红痕,指尖的感觉仿佛照进现实,黏腻。季行一又被热醒了,她望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那个oga的样子,软软弱弱的样子,任她摆弄的样子,酡红的脸颊,泪湿的眼,无力垂下的细痩胳膊……
完了,她魔怔了。
第二天,季行一抹着泪,朝表姑哭诉,她妈妈的忌日快到了,想回去看看,而囊中又羞涩。
“借”钱之意不言而喻。
沈烟哪里晓得她能随便拿父母忌日做借口,当即借了她一千,让她穿好看点,买点好的去见她妈妈。
季行一望着有点厚实的一沓钱,眼睛都直了,等拿在手里,差点感动哭了。表姑真是个好人!
再回到柳河镇,熟悉感扑面而来,季行一感慨万千,偷偷摸摸地回了以前租的房子,在周围逗留打听了一下,并没有听说有人报警的消息,她松了一口气,心里感叹那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儿,善良得可欺。
她记得房子还剩两个月到期,她得想办法找房东要回这笔钱。
她毫无防备地掏出钥匙开门,才发现门没锁,索性房子小,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。
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她走前没倒的垃圾也倒了,篓子里没洗的衣服也洗了,再看床上……
她怎么在这儿啊?
那个柔柔弱弱的小oga,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,听见声响才抬头,眼睛周围红了一片,眼眶里的泪花似是有实质一样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“那个,你还在啊……”季行一关上房门,杵在原地干巴巴地问了一句。
女孩儿望着她,眼里溢满了泪,眸光闪闪,令季行一一时分不清里面的复杂情绪。
有惊慌,有不安,有害怕,有紧张,还有委屈和期待?
季行一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,怎么会有委屈和期待呢?自己是强迫了她的混蛋啊,好像怎么都不该吧。
然而对面一言不发,只是默默掉着眼泪。
季行一虽年纪不大,生平却最痛恨任由oga哭而不顾的人。
她顾不得对方是否害怕她,上前蹲在床边,微微仰视:“你,为什么不走?你不怕我吗?”
小oga掏出兜里的钱,羞愧似的低下了头,很小声地说:“只剩一半了。”
季行一望着她掌心的票子,两个月了,她留给她的钱,居然还有一半,真是个不会花钱的oga。
她伸出手,试探着将她的五指并拢,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,就那么握着不放。
“留给你的,就是你的了。”
季行一想起那天的事,觉得自己必须向她道歉。
“对不起,我那天,太过分了。”
季行一不敢抬头,握着对方的那只手感觉在发烫,直烫到心头。
“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,我绝无怨言。”
太真诚了,简直不像她以往的为人。季行一感觉自己又不对劲了,似乎只要有关这个oga,她就会被蛊惑,会“心口不一”,对,她心里绝不会想把自己放在弱势,任由处置的,那样风险太大了。
她清楚绝不是因为标记过的缘故,因为临时标记的时限早已失效。
季行一说得真诚,oga却没有半点反应,只是垂着头瞥向他们交握的手,声音颤颤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很害怕……”
季行一不知道她在怕什么。
“你害怕什么,我吗?你放心,我绝不会再对你有半分不轨,那天是个意外,我只做了临时标记,不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影响。”季行一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