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惨状,全都是拜阮知府这个只会粉饰太平的父母官所赐。
柳明玉冷冷地扫了一眼,命白骨驱赶开拦路乞讨的灾民,直接向帐篷走去。
正忙着的公差赶紧迎出来。打断他的请安,柳明玉厉声问道:
“那具最初携带瘟疫的尸体在哪?”
差人们忙将王爷引到一个单独的小帐内,还紧锣密鼓地安排人保护摄政王,柳明玉却若无其事地直接来到尸体旁边,仔细观察仵作们的工作。
公差吓坏了,却被摄政王斜乜一眼:
“原来你还知道,人若是不做好防护,是会被传染的?”
说着,柳明玉又嗤笑一声:
“难道帐篷外面那些艰难求生的东西,他们就不是人,就无需被你们保护?”
公差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柳明玉也不管他,将尸体上下打量一番,又翻起尸体袖口的内侧。
这个针脚……柳明玉皱了皱眉。
“看看你,连袖口破了都不知道。”
崔氏口中嗔怪,手里则认真地为小女儿补上袖口。阮棠就乖乖坐着,望着娘亲手中的一针一线。
她这几日在书局代写,确实赚了一点钱。不仅能给娘亲抓药,还买了一块尚且算是好看的小石头,打算给明玉姐姐磨个项坠,袖口就是在打磨石头的时候磨破的。
最近府里一直在忙着布置,阮棠打听了一下,才知道是摄政王要来阮府做寿。
阮棠不自知地皱起了眉。
摄政王似乎一直很钟意阮庐,这一次,应该是特意来见阮庐的吧……若阮庐真成了王夫,嫡母的气焰就更嚣张,自己和娘亲在府中的处境只怕就更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