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敢如此阴阳怪气!阮知府越发肯定她不是摄政王的人,勃然大怒:
“你是冒名顶替之人!冒充官员,这可是死罪!”
一旁的阮棠也着急得很,心说明玉姐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,不知道眼下的情势多危险吗?
小黑狗脸上的焦急,柳明玉都看在眼里,只是付之一笑。面对疯狗似的阮知府,她也并不急着回答,只是慢悠悠地把玩着茶杯。
就在阮知府要下令拿人的刹那,门外忽然响起整齐的仪仗列队声。等阮知府慌忙回头,就看见一个高级服制的太监从门外走来,手中还捧着明黄色的卷轴。
这个太监阮知府可认得,每次圣旨下达,都是这位李公公前来传旨的。
阮知府一家唬得赶紧跪下接旨,唯有柳明玉仍坐在席间,自酌自饮。
阮棠也要跟着跪下,却被柳明玉伸手拦住:
“你上次摔到了腰,就免礼吧。”
阮棠面色微红,心头咚咚乱跳。
那边李公公已展开了圣旨,尖声读道: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朕钦封摄政王为刺察御史,赴凛川府巡幸察看。爱卿所到之处,如朕亲临。生杀任免,皆可便宜行事,钦此!”
阮知府吓得像一滩泥似的糊在地面,偷偷回头,才发现那个所谓的“师爷”已跪了下来。
“臣接旨。”
柳明玉平静地从李公公手中接过了圣旨,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,回到原位。
阮知府却是再也站不住了,被几个小厮搀扶起来,双腿还在不住地打颤,最终又跪在了柳明玉脚下:
“微、微臣多次冒犯王爷,请、请您……”
说着说着,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,什么都说不清了。
而阮庐和主母两个人只会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,浑身抖若筛糠。
这些丑态,柳明玉一个也不想看,漠然将目光移到阮棠身上。
她就喜欢小黑狗这副震惊的样子。逗狗的乐趣不是正在于此么?
指尖很是燥热,不安分地冰凉的瓷杯口蹭了蹭,柳明玉才稍解心痒。浅尝了一下阮棠的表情,才向阮知府一伙说道:
“起来吧。”
接着就神色一变,和蔼地看着阮知府:
“方才阁下的所作虽有不妥,但却是出于对孤一片忠心,孤不会怪罪于你,起来吧。”
阮知府这才如蒙大赦。
柳明玉又向阮庐笑了笑:
“阮家公子果然不同于寻常男子,孤很满意,坐到孤身边来。”
说罢,头也不回地向阮棠冷冷地道:
“庶女还不配伺候孤,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