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膳时,阮知府试探着暗示起结亲的事来。
柳明玉随口应付着,一句瓷实话也不说。然而阮知府两口子早就利令智昏了,丝毫没听出摄政王的敷衍,又是谄媚又是琢磨彩礼,越说越起劲。
热闹是他们一家三口的,阮棠只能像个婢女似的任人使唤,将脑袋埋得低低的。
她想,看来摄政王当真是要与阮庐结亲了。而她自己,不过是被摄政王随手玩弄过的弃子。名分这种东西,根本不是她这个身份的人该肖想的。
小黑狗又伤心了啊。柳明玉品尝着阮棠眉宇间稚嫩的难过,随意用了几口,便从阮府中告辞了。
阮知府上赶着来送,走出了好几里,柳明玉的耳畔才算是清净下来。
回到行宫批了会儿公文,白骨就从外面趋步进来。见殿内没有其他侍从,摸出怀中的公文袋双手奉上:
“在阮家搜出的证据悉数在此,请王爷查验。”
“嗯,”柳明玉示意她搁桌上,“可还顺利?”
白骨躬身回话:
“王爷睿智,阮家的精力完全被阮庐的婚事牵扯住了,在处置证据时有诸多纰漏,因此被属下发现了这些。”
说罢,正要退下,忽然又想起一件事:
“王爷……有件与阮棠有关的事。”
柳明玉凤眸微眯:
“说说看。”
“阮家嫡夫人……似乎要对阮棠不利,”这是白骨偷听来的,不能说得太肯定,“好像是要把阮棠配给一个老男人。”
柳明玉手中的墨笔短暂一顿,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:
“以后这种无所谓的小事无需向孤汇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