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骨”二字马上就要出口,不料阮棠竟来了这么一出,这下可不用拉开二人了。
柳明玉有些愠怒。
这种节外生枝的事超出了自己的掌控,她当然不高兴。况且还是被一只小东西打乱了计划。
她俯身抱起阮棠,保持着翩然的微笑,向屋中三人道:
“我先带小阮姑娘走了,多谢今日款待。”
说着,径自抱着阮棠出了雅间。
一出门,柳明玉的面色就沉下来,向守在门口的白骨道:
“做得干净些,但别让姓程的死了。回头带着他的眼、舌、牙齿和手脚筋来复命。若少了一样,孤就拿你的补上。”
“是。”
白骨领命,提着刀往程掌柜停在酒楼后的马车走去。
柳明玉抱着阮棠下了楼。
一路上,阮棠像一只落水的小狗,碎发湿漉漉的,被汗水和血水黏在脸侧。
瘦瘦小小的身子在发抖,不知是存心还是无心,一个劲地往柳明玉怀里钻,小小地啜泣着。双唇一动,血还从唇缝中渗出来。
“瓷片吐出来,快点。”
防止她不小心把瓷片咽下去,柳明玉扼住她的咽喉勒令道。
柳明玉看见掌中的小黑狗睁开眼睛,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巴巴瞅着自己,像是瞳孔上结了一层薄冰,清澈又易碎。
柳明玉手下的力气有意无意地放轻了些,沉声道:
“自己吐出来,别让孤生气。”
阮棠的嘴巴里被瓷片划烂了,但仍保持着理智,装出一副被惊吓和疼痛弄傻了的样子。
柳明玉掐住她的脸颊,也没空多品尝她的婴儿肥,伸手将她口中的瓷片硬取了出来。
“那晚不是挺快活的么,这会儿又装贞洁了?”
柳明玉冷笑着问道。
阮棠在血糊糊的视线中偷偷观察着柳明玉,见这女人眼中的阴冷已经藏不住了,便蓦然坐起身来,楚楚可怜地钻进柳明玉的怀抱里,颤抖着小声说出酝酿已久的台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