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不傻……柳明玉摇了摇头,正想嘲讽一笑,忽然手中的墨笔一停。
她儿时也养过一只小狗,那只小狗就喜欢抱着她的脚睡觉,每次都将小下巴放在她的脚背上,弹软的唇吻偶尔擦过她的肌肤。
就像阮棠眼下这般。
孤的小狗如果活到现在……柳明玉强迫自己停止这个愚蠢的念头:没有如果。抄家就是抄家,再怎么“如果”,她也忘不了当初的情景。
十几岁的柳明玉紧紧护着小狗,却被几个士兵粗暴拉开……小狗被抢走了,最终被剥皮、煮熟,给士兵们下了酒。
那天夜里,柳家所有人都死了,何况是一只小狗。
活下来的,只有一个怨气缠身的恶鬼而已。
……
柳明玉回过神来,才发现手中的笔杆被她攥折了。
桌案上那份“阮家处决名单”,也被颤抖的笔尖染污了几处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只有我要遭受这些?现如今的我的确不人不鬼,可是当初的我又做错了什么?我们家的人又做错了什么?
柳明玉的呼吸不自知地沉重起来,看着阮家的名单,甚至有一丝狞恶的笑爬上唇角:
孤如今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,生杀予夺谁敢反抗?阮家三十多口人,原本是不必都死的。可就算孤要拿这三十多口人命来泄愤,谁又能怎么样呢……
她的目光在名单上反复流转,最终久久地停留在一个两字的姓名上。
此时,门外传来白骨的声音:
“王爷?”
柳明玉下了榻,离开阮棠,走到外间后才让白骨进来复命。
白骨将程掌柜身上的东西呈了上来,柳明玉略扫了一眼,皱了皱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