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棠脸上的字刻好了。
“摄政王”三个字,镌刻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,血淋淋地刻在她的血肉里。如果她想摆脱,大概只能剥无数层皮,流无数的血。
捕快们用木枷将她囚起来,脚腕处也戴上镣铐,没有鞋子,只能赤着脚走路,完全是一副流放犯人的样子。
就算她死在路边,看到的人也只会想这是个身子弱的,流放的路上没有挺住而已。
捕头用一个黑布口袋蒙住她的脸:
“行了,上路吧,阮大小姐。”
此时,铭州府衙的堂屋里。
铭州的知府平瑞皱着一张胖脸,愁眉苦脸地坐着,向对面的师爷叹道:
“这个死贱人,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。要是英王那边问起来,该责备我办事不力了。”
说罢,又恨恨地砸一下桌子:
“那个姓柳的,竟敢一把火烧了富村!那可是英王爷经营了多年的摇钱树,这些年靠那买卖赚了多少银子,如今竟夷为平地,全是废墟了。”
师爷只是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:
“虽然没问出来,但至少也惹不上麻烦。阮棠是犯了案子,大人是按法缉拿,至于路上出了‘意外’死了,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,摄政王也没理由处置您。”
只能如实禀报给英王爷,让英王爷再想办法了。平瑞琢磨着,忽然有手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:
“大、大人,摄政王来了!”
“慌什么,”平瑞不耐烦地说道,“走吧,去见见这个摄政王。”
摄政王平日里只在京城,这是头一次驾临外省。平瑞是边地的官,虽然听说过摄政王的威名,但到底没见过。
他还真想见识见识,是什么样的人,能让自己的主子英王爷都那样忌惮。
平瑞带人迎了出来,却见府衙门口没什么排场,只有一个披着雪白色观音兜的女子,正坐在前厅的雕花木椅上。
风帽遮住了女人的面孔,但能看见她腰上挂着摄政王的印玺。不需要多余的话,这印玺就是无言的威慑。
平瑞赶紧行大礼,座上的女子说了声“平身”,笑道:
“孤要启程回京了,听说平知府爱民如子,顺便来瞧瞧。”
说着,又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