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不能出来,”柳明玉咬着她的耳朵,低声吩咐道,“听孤的话,相信孤。”
被窝太小了,阮棠躲无可躲,只好羞红着脸,连连点头。
于是,直到柳明玉让她出来,她始终躲在被子下,趴在柳明玉的两腿之间。
连柳明玉做戏给临观看,扑腾着两条腿挣扎的时候,阮棠都在拼命忍受着被柳明玉双腿夹住的感觉,不敢出一声。
柳明玉这人还说什么被窝里换衣服不便,借故不穿睡裤,就光着两条腿。
臭不要脸。
此刻,她终于能从被窝里出来了。
但没等说话,她先看见了柳明玉颈部的青痕。
那是临观掐出来的,伤痕不算长,但是青得发黑,看着怪骇人的。
伤痕横在白皙的脂肉上,像羊脂玉被摔出一道裂隙。
“这……”阮棠也顾不得许多了,赶紧爬过来,仔细验看着,“还疼吗?怎么没传大夫给你看看?”
柳明玉躺在枕头上,任由她看,只笑道:
“无妨。”
莫名的,阮棠竟有点急了:
“无妨什么无妨,都这时候了还文绉绉的!我哪有那么重要,干嘛为了我忍受这些呀!”
说罢,她才发觉自己失言。
看着柳明玉的笑容,她总觉得这女人要说:没有,孤这样做不是为了你。
果然,柳明玉说道:
“孤不是为了你……”
阮棠有些尴尬,不料柳明玉又贴近了些,继续道:
“那还能是为了谁?”
阮棠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红了。
柳明玉戳着她的膝头:
“好了,若是真担心孤,你给孤上药吧。”
说着,用眼神示意桌上那瓶金疮药。柳明玉也没想到,这本来是拿来给小狗用的,结果自己先用上了。
阮棠将金疮药取来,跪坐在她身边。
“你、你把领子再拉开一点。”
阮棠羞恼地嘟囔道。
柳明玉装作不知道她在羞什么,十分坦荡地拉开衣领,几乎将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。
你拉开得太多了!阮棠心想,却也因此看见她身上的伤痕。
阮棠不是第一次见,但以前都没仔细看过。这次,她看清了。
这伤痕大概是刀伤,每一道都很深,呈现出可怕的红紫色,像盘踞在身上的什么毒虫。
看起来,这伤口有些年头了。阮棠想不通,难道是柳明玉在很小的时候落下的?
王侯之家的千金,怎么会在儿时留下这种东西?
当时……一定很疼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