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明玉苦涩地笑了一下。
其实当时,在处决名单上,她给阮棠写的是“变卖为奴”。她想把小黑狗一辈子困在身边,哪怕只是当一个□□上的玩具。她可是摄政王,想如何就如何。
但事到如今,她的想法竟变了。可能是因为遇见了阮棠,那个藏在摄政王身份之下的柳明玉醒了过来。
罢了,就当是给爹娘积德了。
柳明玉重新武装其那副笑容,拿起方才放下的东西,放到阮棠眼前:
“孤给你的礼物,就当是送别吧,给你留个纪念。”
还纪念,她肯定巴不得把孤忘了。柳明玉在心中自嘲。
阮棠不明就里,接了过来,才看清原来是一副防咬器。这防咬器是黑色的,又硬又冷,不能遮住整张脸,只能挡住鼻子以下的部分。
“权当是纪念你长大成人的礼物,”柳明玉轻声道,“是刚好遮住你的刺字的尺寸,匠人们刚打造好的,要不要戴上试试?”
阮棠心里一酸。
其实阮棠以前一直以为,柳明玉会借着这刺字羞辱自己,逼自己留在她身边,日日受她的玩弄。
阮棠这才反应过来,那床头放着的花样子,就是柳明玉给防咬器挑的雕花。
阮棠自然是没看见,柳明玉每晚睡前假装看四书五经,实则把花样子藏在书后偷看的样子,就像学堂里的学生偷看小人书。
阮棠戴上了面具,这防咬器的尺寸十分合适,正好遮住刺字。
真的是柳明玉杀了娘亲么,会不会是另有隐情……阮棠失落地坐着,很希望事情不像晚云姐姐说得那样,但又十分明白,晚云姐姐绝不会诓骗自己。
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,但能感觉到,自己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不多时,却见白骨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。
这么快就查清楚了?阮棠眼中终于闪出一点光,紧盯着白骨。
然而,白骨带来的却是晴天霹雳——
“王爷,小阮姑娘,”白骨不敢看这两人,“属下赶到的时候,晚云已经……”
“已经怎么了?”
阮棠的指甲把掌心扣出了血。
白骨擦了擦汗:
“已经自尽身亡……”
阮棠差点昏厥过去。
白骨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锦囊,交给阮棠:
“这是在她身边发现的,里面有纸,可能是遗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