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你的小狗鼻子问问,”柳明玉温声道,“我口中的酒味,像不像你那日喝的毒酒?”
阮棠怔住了。
何止是像,简直是一模一样。
所以那日柳明玉根本没有要杀她,只是做戏而已。若不是那一场戏,她如今怎能以新的身份来书院里上学。
一个有些不愿承认的事实摆在她面前:柳明玉从未害过她,甚至步步都是为了她好。
但她却一直恨着柳明玉。
阮棠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了一半,心里空荡荡的,不仅失去了气力,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柳明玉却不知道这些,她只知道自己的小狗不哭了,还在抱着小狗,轻声哼着母亲曾唱给自己的童谣。
马车停下来,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:
“王爷,到了。”
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了片刻,接着车帘一挑,摄政王躬身下了车,还带着一个遮着面孔的女子。
下人们都看见,这女人跟着摄政王从群芳苑出来的。
柳明玉给带头的下人赏了些铜钱,吩咐道:
“今夜都不用进屋伺候,有人伺候孤。”
下人们暗中觑着她身后的那个女人,都使劲点点头,表示他们非常懂。摄政王走了,他们偷偷议论着:
“刚才在马车上,王爷好像把人家姑娘都给弄哭了。”
“我也听见了,哭得可惨了。”
“哎,不愧是当了摄政王的乾元,真猛。”
刚才是柳明玉仅有的一点清醒,一到了外人看不见的地方,这女人的醉意就回来了,烂泥似的差点倒在地上。阮棠没办法,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来,一路抱进卧室。
柳明玉啊柳明玉,我真的是看不透你这个女人了。阮棠把她轻轻放在床上,心说但愿你酒后吐的都是真言。
“小狗,我渴……”
柳明玉半梦半醒地道。
阮棠倒了杯水来,一边喂她喝,一边带着私心地问:
“看我对你好不好?”
柳明玉面色绯红:
“好……”
犹豫了一下,阮棠开始得寸进尺:
“那……你喜欢我吧?”
说到这里,醉醺醺的柳明玉竟然笑起来:
“我不会喜欢任何人,也不要任何人喜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