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怯生生地点点头。
阮棠这才抓起男孩,搜干净他身上的铜钱交给岁岁,柔声道:
“岁岁乖,回头去买些糖吃。”
然后在男孩屁股上狠狠一踹:
“滚!”
方婶儿抱着岁岁,如此强势的女人,此时也抱着女儿默默流泪。
见她们母女这个样子,阮棠的心中忽然酸涩。
娘亲在时,她与娘亲也是如此相依为命。
若是我和岁岁得了一样的病,娘亲她……
想到这里,阮棠终于还是艰难地做出了决定。
她摸出珍藏的那粒还情,交给方婶儿,将这东西的来历简单说了,只道:
“您拿去,给岁岁治病吧。”
方婶儿赶紧推辞:
“这、这怎么行呢?你还得用它查你娘亲的身世,我不能收……”
“您拿着吧,”阮棠将还情塞到方婶儿的掌心,“如果我娘亲在的话……她一定也希望我这样做。”
……
此时,一个下人飞速穿过长廊,来到英王府的内室,跪地禀报:
“王妃,阮棠在后花园南路与方芜和岁岁说话。”
英王妃放下手里的针线,若有所思。
英王一早就去了佛堂焚香,房间里只有她一人,因此才敢派人去盯着阮棠。怪不得找了一早上没找到,原来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。
岁岁得了那种病,方婶儿带她在僻静之处玩耍也是常有的。
这人接着说道:
“阮棠给了方芜一样东西。”
英王妃怔住:
“什么样的东西?”
下人回忆道:
“是一粒石子般的东西,红色的,像血滴似的……您怎么了?”
说话间,英王妃全神贯注地听着,竟连针尖刺破了手指都不知道。
这么一问,她才回过神来,后知后觉地说道:
“你下去吧。”
王妃看起来面色不虞,似乎连神情都恍惚了。可是既然主子都这样吩咐了,下人也只好退了下去。
空寂的房间里,只有英王府喃喃自语的声音:
“红色的,血滴一样……”
她手上的血汇成一颗血珠,落在还未做好的女红上。
“阮棠,阮棠,”不知不觉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“难道是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