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打量着石冬。这女人本就是长眉凤眼,面目好似一只狐狸。如今笑起来,更像是慵懒的狐狸在捉弄徒劳挣扎的兔子。
大概是在享受这个过程,人群没有动静,她也不说话。
直到一个卑微的赔笑声从人群中孤单地升起来:
“摄、摄政王千岁,小的不是来赌钱的。小的就是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,想来看看,然后汇报给您的。”
“哦?”柳明玉微微侧目,笑道,“不知是哪位这么有觉悟?这样卧薪尝胆的英雄,应当站出来,让大家都看看嘛。”
话落,方才说话那人却再也不敢应声了。
见到柳明玉的那一刻,那人就知道自己完了,但还想浑水摸鱼地搏一搏,说不定就把这位摄政王给糊弄过去了呢?谁知道摄政王竟然下这样的命令。
对于这些人来说,他是叛徒,甚至会被这群亡命之徒给当场活活杀死,他哪里还敢出来呢。
毕竟这伙人是连“摄政王”都敢打的。
不过这倒是提醒了石冬。
他双手死死抓着栏杆,面色铁青,如果离得近,就能发现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。但只要还有一丝十分虚妄的生机,就能让他无理取闹般地发起疯来。
“摄政王?哈哈哈哈……摄政王!”
听说在坟地流浪的野狗因为常年吃死人肉,眼睛都是血红色的。如今的石冬就和这些野狗一样,朝着柳明玉无能地狂吠。
他指着摄政王:
“就算你发现了我们,又能如何?”
环顾四周,他好像突然得到了什么底气,大笑着:
“看看我的这些客人吧!你若真把他们的家人得罪了,你这个摄政王还有命当吗?”
面对他歇斯底里的挑衅,柳明玉仍然是笑眯眯的,目光却逐渐冷了下来,阴狠得可怕。
石冬说的没错,能来这里取乐的,都是非富即贵之人。两朝元老家的纨绔子弟,年纪轻轻就靠世袭有了爵位的登徒子,甚至是一些年少得志就得意忘形的gāo • guān本人……
这些人或是重臣肱骨家的子弟,或是京官里主要的后备力量,前途无量。
柳明玉若是公开给他们治罪,明目张胆地杀了这些人,虽说他们的家人并无报仇雪恨的能力,但也必然会血洗半个朝廷。
那样,会生大动荡。
况且她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,她shā • rén就是皇帝shā • rén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