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开这女人的视线,阮棠忽然变了动作,俯身去解她的腰带。
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怨恨这个女人了。
既然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,何苦又要彼此为难呢。
阮棠没有回答柳明玉的话,只是问道:
“你如今还做噩梦么?”
柳明玉疲惫一笑:
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
阮棠哽了哽,别扭地说道:
“没什么,随便问问。”
如果还做噩梦,那我今晚就在你门廊下守着陪你。
不过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。
这时,却见一个下人匆匆来报:
“李公子来请示,说是他夜里常常梦魇,今夜能否与王爷同眠,他既方便照顾您,自己也好安睡。”
怎么,你也梦魇?柳明玉心中冷笑,说道:
“既然李公子梦魇,孤还怎敢劳动他在夜里照顾孤呢。告诉他,孤会多派些人守在他房间外的。”
下人应声去了,阮棠眨巴眨巴眼睛,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
注意到小狗眼中的光微闪,柳明玉问道。
阮棠扁着小嘴:
“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呀?无非就是想要黏着你罢了。”
见小狗也这么别别扭扭的,柳明玉有些好笑:
“怎么,难道你想让孤去陪他?”
“我可没说,”阮棠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收拾起来,“只是若你不去,他这一晚上肯定不会安生的,待会儿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呢。”
啧,小狗长大了,会看事情了。
柳明玉笑了笑:
“也罢,那孤就去看看。”
阮棠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,扶着她出了房间,沿着门廊,往李素商的房间走。
还没叩门,忽然听得屋里有人说话。柳明玉挑了挑眉,阮棠会意,放下了敲门的手。
“这个柳明玉,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还推三阻四的。”
是李素商那充满怨怼的声音。一旁的下人劝他不要生气,他仍怨气冲天地念叨着:
“我看她就是不想听太后的话了!她如今的一切,不都是太后给的吗,神气什么?”
气了一会儿,他自语似的嘟囔道:
“等下次进宫,我好歹要跟太后好好说说,说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听一个冷淡的声音在门外问道:
“李公子要说什么好话?让孤也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