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却迟迟没有回应。
他又唤了几声,仍然无人理他,这才不耐烦地回过头去。
不回头还好,这一回头,就看见那个帮自己拿水的下属正靠在沙堆上坐着,低垂着头,一动不动。
睡着了?唐副官心说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懒了,于是伸出手照着他的脑袋打了一下。
不料,这人不仅没醒,还被他一把打倒在地,僵硬的身体咕咚一下倒在黄沙里。
唐副官和周围的人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有人惊恐地说了一句:
“他、他好像是死了!”
“闭嘴!怎么可能!”
唐副官气急败坏,竟给了说话这人一巴掌。
然而这人连疼都顾不上了,指着尸体的方向,满脸恐惧:
“虫子……虫子!”
话落,所有人都看见,无数只不知叫什么的毒虫从尸体身后爬出来,潮水般朝他们涌来。
“救命啊!”
这时候还管什么暴露不暴露,都狼狈地挣扎呼救起来。
但毒虫的速度却比他们快多了。
……
瑶瑶的小摊子上,埃赛和阮棠都捧着一碗凉水,二人很正式地碰了一下碗沿,好像喝酒碰杯一样。
“那个姓唐的倒是听你的话,还真去那里埋伏了,”埃赛笑道,把玩着自己的宠物小蝎子,“他们带的人太少了,还不够我的宝贝们塞牙缝的。”
“他一心想着独吞功劳,自然不会带许多人。”
阮棠淡定地说道。
埃赛有些好奇地看着她:
“你的同族人被我用毒虫折磨死了,你好像一点也不介意?”
阮棠喝了口水,缓缓说道:
“他算什么同族人?欺负无辜的女孩,还诬陷自己的同僚。既然他先做出这样的事,那也别怪我顺水推舟了。”
其实那一日,阮棠除了跟埃赛学帕夏语,更重要的,是达成了一个协议。
埃赛要找欺负妹妹的那个军官算账,而阮棠也想肃清平西大营,好好治一治这些吃空饷还自大无耻的东西。
于是,就有了那份口供。
战俘什么都没说就被人杀了,阮棠也不需要他说什么。她需要的,只是一个能让唐副官上钩的诱饵罢了。至于这诱饵是战俘说的还是她自己编的,那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