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棠担忧地问道。
埃赛还在上药,药水渗进伤口里,疼得微微皱眉,但还是笑着回答道:
“他打得重,不过我的骨头也够硬,所以没事,就是流了点血。”
满脸是血也叫“流了点血”吗?阮棠很心疼她。本来这几拳打得就重,何况是在目睹了那种事情之后挨的,只怕她心里更痛。
埃赛不习惯被人这样关心,有些不自在地笑道:
“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我真没事的。今天多亏你救了我,否则我的脑袋都掉了,哪里还会脸疼。”
知道她这是在说笑,阮棠就配合着笑了,虽然心里苦涩得笑不出来。
军医处理好伤口就走了,营帐里再没有其他人,阮棠才说道:
“我这次来,是有事要你帮忙。”
埃赛点点头。阮棠就把衣服掀了起来,露出后背上那道箭伤。
“这是我上次射的那一箭……”
埃赛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个箭簇又粗又长,几乎在阮棠的肩背上留下了一个血洞,如今虽然结痂了,但因为伤口太深,想要完全痊愈还要等很久。
阮棠开门见山地说道:
“你帮我藏点东西。”
埃赛原本不懂,蓦然明白后,震惊道:
“阮棠,你疯了?”
“我没疯,”阮棠十分冷静,“布达不是真心想签这协议,他多半会把大祁的这份偷走,只留他自己那份。如此,协议不能生效,双方不能议和,帕夏的子民又会以为是大祁毁约在先,就会怨恨大祁。”
如此,布达就可以驱策他们与大祁开战了。
埃赛问道:
“可是……就没有其他地方可藏了吗?”
“这是你们帕夏的地盘,他有一万种理由搜我的身。只有藏在这里,才不会被发现。”
阮棠回答道。
为了帕夏的和平,一个祁国人竟能如此。埃赛热泪盈眶,点点头:
“好,我帮你……”
帕夏部的军营大门口,阮棠刚走到这里,就被两个卫兵叫住:
“干什么的?”
等看清了她的脸,才说道:
“原来是阮监军,失敬了。”
阮棠只说道:
“无妨。我要回去了,二位放行吧。”
卫兵却拦住她:
“咱们帕夏大营有规定,出去也要搜身,防止泄露什么军机,还请监军谅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