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埃赛反而镇静下来了:
“是。我和阮棠毕竟是两个阵营里的敌人,我既然做得出这件事,也就不怕日后被清算。”
说罢,她深深拜倒:
“请摄政王责罚!”
然而,柳明玉只是轻飘飘地说道:
“起来吧。”
埃赛不可置信:
“我险些害死阮棠,您不恨我?”
柳明玉笑道:
“埃赛公主说得对,当时你与阮棠是敌人。战场上,自然是怎样能把敌人置于死地就要如何,有何可怪罪的。”
埃赛艰难地站起身来,又听柳明玉说道:
“再说,这件事孤已经找到人背锅了,你又何必急着认下。”
“摄政王的意思是……”
埃赛不解。
“这就与公主无关了,”柳明玉浅浅一笑,“埃赛公主只要记得,阮棠并不计较这些,她拿你当朋友,你也要拿她当朋友。”
埃赛忙道:
“是,这是肯定的。”
柳明玉嗯了一声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以后和阮棠好好玩。”
埃赛心说这语气怎么好像家长叮嘱其他小孩子一样。
接着,又听柳明玉问道:
“对了埃赛,你觉得我们阮棠的样子……”
她迟疑了一下,才接着说道:
“你觉得阮棠长得像不像帕夏人?”
埃赛一听有些惊讶,但又仔细想了想:
“她的肤色和身材确实有些像帕夏人,包括脸上的雀斑,但也有汉人的样子。”
“就是说,我们阮棠可能是汉人和帕夏人的混血?”
柳明玉问道。
埃赛不敢肯定,但至少从外貌上来看,是有这个可能的。
一想到帕夏人和汉人的混血,埃赛就想到了大祭司之前的那个女儿。可是那孩子不会是阮棠,阮棠的年纪太小了。
“与大祭司相恋的那个汉人,埃赛公主知道她的身份么?”
柳明玉蹙眉道。
埃赛摇摇头:
“当年他是奉派出使帕夏,只知道他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儿,其他的我也不清楚。”
她想了一下,又补充道:
“据说有一次大祭司在为那个孩子祈福,祈祷她能嫁入钟鸣鼎食之家,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。”
钟鸣鼎食之家?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称得上是钟鸣鼎食。柳明玉暗自思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