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是说……”
“太后是默许我父亲这种行为的,”说到这里,柳明玉终于勉强平静下来,“那时英王势大,威胁到皇帝,她愿意培养一个对英王充满怨恨的棋子。”
柳明玉自己也很争气,把太后的暗中授意都完成得十分妥帖,让太后顺理成章地给了她摄政王的位置,也连消带打地消除了英王的许多势力,这才有了今日的制衡局面。
“如今明弋的军权被削是在所难免,英王连最后的根基也没有了,”阮棠安慰道,“等事情结束,我们就去过新的生活,再也不当这个劳什子摄政王了。”
小狗想得倒好,只怕到那个时候,就是孤自己想当,太后也不会让孤当了。柳明玉默默想着,轻轻抚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。
……
柳明玉和阮棠离开胡云塞的时候,帕夏人和汉人都过来送她们,送出了很远很远。
阮棠向柳明玉笑了笑,柳明玉微微莞尔,很快又严肃起来。
“不要再送了,回去吧,”她冷声教诲道,“孤已经设置了官员监管马市,也安排了人教帕夏人耕种。孤走后,你们要听他们的。”
百姓们跪在道路两侧,有的人直接哭了起来。
有些年纪大的老人老泪纵横:
“摄政王千岁,我们这辈子怕是再难见您第二面了,您一定要好好保重,我们会教育自己的子子孙孙,永远感念您的恩德……”
柳明玉本来冷着脸没有说话,却终于还是不忍道:
“你们安居乐业,就是对孤最好的感谢。”
时辰到了,该启程了。
这次,柳明玉不再是只身走这条黄沙漫漫的长路。她有阮棠陪在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