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个刺客都被以俘虏的姿势绑着,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,听候发落。
阮棠惊道:
“太后娘娘,这……”
这是给英王定罪的关键人证,太后让她看见这一幕,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即使如此,阮棠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赶紧问道:
“明弋将军,这几个人是谁?”
“你不要怕,哀家让你活着看到这些,自然不会害你,”太后冷笑一声,向明弋说道,“你的事,哀家听明白了。先把他们带到刑部,哀家自有道理。”
明弋应声退下,把那几个刺客也带走了。宫殿里安安静静,阮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太后在浴缸边上给鱼儿投食,一边欣赏着鱼儿,一边问阮棠:
“胡云塞的生活很苦吧?”
阮棠谨慎地说道:
“为国建功,臣不觉得苦。”
“你倒会说话,”太后笑道,“哀家知道,胡云塞虽苦,但若能在那片土地上挣得功名利禄,也就不觉得苦了。”
阮棠把头垂得更低了:
“臣愚钝,不明白太后的意思。”
好啊,那哀家就直说了。太后的眼神终于从鱼儿身上移开,直直地盯着她:
“你喜欢明弋那个位置吗?若是喜欢,哀家送给你。”
阮棠吓得一下跪在地上:
“臣年幼无知,哪里敢妄想……”
太后打断她的话:
“哀家说你当得起,你就不要推辞了。”
说罢,又略一挑眉,傲然道:
“哀家拿你当自己人,所以跟你说些体己话。实话告诉你,明弋哀家是不想留了。没了西北的兵权,英王倒台也是指日可待。”
说到这里,太后顿了顿,好像是在故意提醒阮棠注意似的,然后才说道:
“英王一倒,那摄政王这个位置,也不能让她一家独大。”
阮棠心下一惊,但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。
她习惯性地想去看柳明玉的表情,然而柳明玉并不在身边。甚至她们现在正在说的,就是要制衡柳明玉。
“太、太后……”
阮棠还是太年轻了,浑身打了一个寒战,跪在地上冷汗涔涔。
“你不要怕,哀家是要把这场博弈的功劳,都算在你头上,”太后慈祥地说道,“没了英王和明弋,朝廷总要有人做事。哀家看重你,才和你说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