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动摇皇帝的位置,萧家非除不可。因此,英王这个亲王才要对一个民间的医家下手。
萧家的那些罪名,自然是他和明弋栽赃的,全然是子虚乌有的事。因此今日阮棠忽然提起,他才会如此心悸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英王的底气不似方才那样足了。
阮棠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:
“倒也没什么。只是想起当年王爷言之凿凿,说自己和明弋从无私情往来,今日却以与明弋的私交脱罪,因此觉得奇怪罢了。”
瞬间,英王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。
这自然是他自己的话自相矛盾了。他若坚持说自己和明弋没有交情,那这次的刺客事件他就脱不得罪;若矢口否认,说自己和明弋交情深厚,那当年对萧家的检举也就没有了效力。
不过片刻,英王又镇定下来:
“阮副史知道得不少啊,还打听到了本王当年的事。”
他冷笑道:
“可惜啊,阮副史也只能是‘打听’而已。”
说罢,他嘲讽道:
“空口无凭的事,怎能作为证据呢?”
“当真是空口无凭吗?”
阮棠反问道。
英王眉头紧皱。
当年的卷宗他早就用手段修改过了,改成了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样子。他起誓砍断的那块石头,也不过是一块寻常的碎石。砍断之后,也早就被宫人清理出去了。
阮棠必然是听当年经历的人说了这段往事,可这只是口耳相传,卷宗和石头都无从查起,阮棠又怎能抓住把柄呢。
阮棠笑了笑:
“英王爷别忘了,我是摄政王的人。摄政王她老人家若是想找东西,那全天下就没有她找不来的。”
她站起身来,靠近两步,逼视着英王:
“那石头早就送进宫来了,明日太后问罪,英王爷就老实招供吧。”
虽然英王觉得那块石头早就不在了,说不定都风化烂掉了。但阮棠一提到柳明玉那个妖孽,英王也难免起疑心。
然而他还是笑道:
“阮副史别吓唬本王了,本王不是三岁小孩子,怎会信你的鬼话。”
见他不信,阮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
“那块石头已经搬到御花园池塘的南角了,明日就要拿出来举证。英王爷爱信不信,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到了。”
说着,她转身就走:
“既然英王爷不信,那也不必多言了。我走了,歇息吧。”
阮棠大步流星地离开,还随手关上了门,把门摔得咔哒一声。
她走后,英王坐在房间里,越想越难以安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