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赛却没有笑,而是反问道:
“阮棠,你现在……还好吗?”
阮棠一怔:
“干嘛这么问?”
“你不用瞒我,我这次进京都听说了,”埃赛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摄政王被赐死,你也被削了官职。我是特意打听了你的住所,才来这边寻你的,前几天没找到你,我想着来人多的地方问问,没想到这么巧,刚好碰上。”
阮棠的眸子有些落寞地垂下来:
“这……说来话长了。”
埃赛长叹一口气,眼眶有些红了:
“唉……可怜摄政王那么好的人,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。”
说着,她有些激动:
“摄政王的死讯传来,帕夏都震动了。我们帕夏人都念着摄政王的恩德,都知道她是个大好人!你们那个皇帝说她大逆不道,一定是诬陷!”
然而,阮棠却说道:
“不,那些事都是真的。”
她抬起眼眸,认真地看向埃赛:
“我主人确实做过那些事。”
埃赛震惊:
“为、为什……”
“我慢慢跟你解释,”阮棠苦笑道,“好不容易见面,你来我家坐坐吧。”
……
一进屋,埃赛就震惊了。
眼前这个疯女人……就是当年运筹帷幄、挥斥方遒的摄政王?
她们进来的时候,柳明玉正缩在被窝里,不知道在干什么,但似乎很害怕。一见阮棠回来,她连鞋子也没穿,光着脚就奔了过来,抱住阮棠,哭道:
“怕……做、做噩梦……”
“没事了没事了,有我在呢,我把噩梦都打跑了。”
阮棠抱住她安慰道,又把她抱起来,将她放到床边坐着,自己则跪下来给她穿上鞋子。
埃赛惊愕道:
“摄政王这样多久了?”
阮棠轻叹一声:
“我再见她时,她就这样了。”
埃赛惊得站在原地,片刻才反应过来,赶紧跪下行礼:
“臣埃赛叩见摄政王,代帕夏部子民向摄政王问安。摄政王的恩德,帕夏人永志不忘。”
但柳明玉只是躲在阮棠怀里,怯生生地用眼神瞄着这个不认识的异族女子。
阮棠苦笑道:
“她听不懂的。”
“摄政王她老人家会感受到的,”埃赛笃定地说道,“这是我们帕夏人的敬意。”
话落,却听门外有人敲门。阮棠一下子警惕起来,又听埃赛笑道:
“是你的老朋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