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叶莺目光坚定而决绝,纸巾洇去她眼角湿润,“别把妆哭花了,你精心为他打扮的,不是吗?”
“我也这样为你打扮过。”沈蔷薇为自己辩解,却从她眼睛里看到强势的不可挽回。
“你怎么样都很漂亮。”叶莺答非所问,一吻轻轻落在她唇角,“就这样吧,我们都没有退路了。”
已经过去的这个夏天,是叶莺经历过最为丰富多彩的,也是不凡的一个夏天。
季节的过渡很突然,早晨起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不能习惯气温的骤变,凉拖鞋里两只赤脚冰冷,换上浸饱木头家具混着洗衣液香味的长裤外套,要过很久身体才能适应衣物的繁重。
天空总是阴沉着,树叶在昼夜极大的温差中缓慢褪去颜色,最终凋零在深秋的冷雨里,一回头恍然发觉,已经走出这么远。
总会习惯的,所有你认为不能失去的东西,慢慢会习惯它不在。
面对严刑拷打,变节是作为人,顺应自然人性的自救,不变节,便要咬牙抵抗这种自然的人性。叶莺自觉不是伟人、烈士,她的坚守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经历过这样一场热烈丰盛的夏天,这样不求回报,无怨无悔爱过一个明艳的她,足够了。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。
“我不去了。”
沈蔷薇开始耍赖,坐车里不动,故意把头揉成鸡窝。
“你说去就去,你说不去就不去?”叶莺脾气上来,弯腰去车里捞她,她双手死死抱着前面椅背,叶莺在她胳膊上掐一把,她吃痛松开手,被叶莺从车里拖出去。
“我喊了!”沈蔷薇形象全不要,挥舞手脚乱扑腾。
叶莺说:“你喊大点声。”
周渊坐餐厅里等半天,发消息也没人回,还以为被沈蔷薇放鸽子,不经意抬头,隔着餐厅落地玻璃,看见外面马路牙子边沈蔷薇和她的小家教抱打成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