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也不上当了。”
“我觉得还成吧。”
“你大爷的!不看都给我滚蛋!”
这时候不知谁撩开遮光帘子冲里喊一声“公安来了”,录像厅里立即粥锅冒开似人群争先恐后往外涌,录像厅老板把电闸拉了,眼前霎时一片黑,公安冲进来,手电筒光束横飞四撞闪过数不清的后脑勺。
杨慧和叶依兰坐的位置紧靠后门,杨慧拳打脚踢地开路,拉着叶依兰冲到门口,门被两个胖子卡住,她摸半天,摸到四瓣圆圆的大屁股,“呸”一声,想也不想抬脚就踹,“吃得肥头大耳,肯定是压榨工人血汗的资本家!我踹死你!”
堵塞的出口终于被疏通,人哗哗地流出去,两个公安被冲倒在地,杨慧拉着叶依兰一路狂奔。
脚装在高跟鞋里,一步一痛,痛到骨头缝里去,然而这种剧烈的方式却让人感觉格外舒畅,风爽朗地吹,脚臭、汗臭、风油精和蚊香味儿被远远甩开。据说猫上完厕所,粑粑埋个差不多,也会这样快速奔跑甩开身后的屎臭。
不知跑出多远,直至身后一个人也瞧不见,杨慧一屁股坐到地上,叶依兰扶着树干弯腰直喘。
两人都累够呛,目光无意识相接,又默契移开,不自觉咧嘴笑起来。
路灯熄了,月光从树杈里落下来,似斑驳的一地残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