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?!”乔馥蕊茫然道。
“嗯,离职了,小于总没告诉你?”
乔馥蕊眨巴眨巴眼睛,越听越糊涂,年会吴姐没来,职能部同事称她身体不舒服要请长假,她压根没想过吴姐会走,那可是公司成立以来的元老人物,于千渝身边红人。
“哎呀,看来小于总什么都没和你说。”刘小斐叹道,她也是听同事说起,下楼看见吴姐收拾好东西和职能办公室的人道别。
乔馥蕊艰难消化心里头的震惊,能动吴姐的人不多…唐珊不在,莫非于千渝腻了?
“年会结束我没再见过于千渝。”
刘小斐点点头,“聚餐那天小于总后脚跟着你走了,这几天没往公司跑,估计有业务出差了。”话毕她眉间覆上愁容,“珊诚要变天啊。”
乔馥蕊去医院给池慕橙陪床期间珊诚出了不小的变故。
刘小斐正寻找机会赶紧和乔馥蕊打声招呼商量对策,“你不在的那几天,除了你们部门没事,楼上硬装这边,楼下负责写字楼的团队都有设计师提交辞呈。”
同时有得力员工离职绝不是巧合,刘小斐分析道:“顶尖你知道吧?圈子里有消息说他们年前大规模裁人,我猜这次咱公司离职员工让顶尖给挖了。”
一个两个没关系,影响不了公司整体,谁知道顶尖从别的公司要挖走多少人?说不定过完年回来纷纷离职,到时候公司猝不及防,来不及马上招到合适的设计师,项目因为人手不够停滞不前,损失是巨大的,不可估量的。
乔馥蕊脸色一变再变,身体下意识打颤,顶尖两个字煽动她内心不安的恐惧,郑士从人脉复杂,手底下养了一帮忠心耿耿且善变的狼,顶尖高层无良的德行都差不多,能做出挖墙脚的事不稀奇,如果刘小斐所说是真,顶尖对珊诚下手,是否和私人恩怨有关呢?
“乔总,咱俩认识两年多了,你从来公司到现在帮我很多,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,小于总偏激,只有你讲的她听,吴姐走了,公司被人挖墙脚,这么关键的时期小于总不在本地,她是不知情还是知情不打算管公司。”刘小斐愁眉苦脸,“不会要我们请唐总回来坐镇吧?”
唐珊身体不好,不易过度操劳,万一倒下珊诚会大乱。
说白了,顶尖挖人动了珊诚中层每个人的奶酪,刘小斐不免担心自己团队的利益受到牵连,那可是顶尖,本地最大的设计公司,顶尖出马,开出比珊诚优越的条件,有几个设计师能不心动?
“小斐,我干涉不了于千渝”乔馥蕊思绪乱如麻,回避道。
最近公司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,于千渝瞒着她,用意是何?她不理解,两个人上次险些就橙子的去留撕破脸,她惹怒于千渝,于千渝还能听她的吗?
“不管怎么说,麻烦你试一试。”刘小斐双手抱拳,请求道:“乔总,旁观者清,小于总不喜欢橙子因为你对吧?橙子是我满意的徒弟,她很有潜力,你把她交给我,一定希望我用心带她,但事关珊诚的存亡,这次必须重视起来!你们放下私人恩怨一致对外,想想办法,橙子的问题是后话了”
她顿了顿,揣测乔馥蕊失去血色的面容,意有所指道:“我们不能因小失大。”
说这番话,刘小斐失眠纠结了一晚上。
她们坐到现在的位置上,肩负不止自己的生计和荣誉,软装部门的老大在家生孩子,部门交给她,她得为大家负责,没准顶尖挖人于千渝最终会保乔馥蕊部门,不管别的部门,谁知道于千渝心里所想?
她当然拿乔馥蕊当朋友,并肩战斗过的同事,也非常喜欢橙子,抛开私人感情的成分,刘小斐为公司着想,公司在,前途在,何况她对公司有感情。
往往小问题得不到重视演变大危机,乔馥蕊深得于千渝信任,平时无所谓,关键时刻该低头留住于千渝,先把公司的劫难挡下来再谈其他。
乔馥蕊明白刘小斐话里表达的意思。
“小斐,你别担心,我会去找于千渝。”乔馥蕊定下心神,语气郑重的答应道。
孰轻孰重,她拎得清。
橙子进入珊诚后她做了许多不合规矩的事,这不赖橙子,全是她个人意愿,坚持己见的前提是她没有消极怠工,唐珊回来的麻烦远不止刘小斐所说,身体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,唐珊不允许让于千渝不开心的人存在,保护珊诚和保护橙子最好的办法指向了于千渝。
乔馥蕊心尖没过压抑的无力感,她笑笑喝掉茶水,和刘小斐打好招呼不做久留。
她做不了坏女人,盼着珊诚倒下,解除亲口立下的誓言。
咬住她不放的从来不是珊诚,珊诚仅是某种拴住她不能离开的形式,倒下了,还有千千万万种形式出现,提醒她什么重要,什么次要。